“一言難盡,依你之見,我還有幾天可活?”南風放下了茶壺。
王叔終究不是尋常人等,便是心中驚詫,亦不曾喋喋追問,沉吟過後,伸出了三根手指。
南風點了點頭,“別讓別人知道,需要我為你做什麼趕緊說,說晚了我可要賴賬了。”
王叔搖了搖頭,邁步往東屋走去,不多時,拿了一枚藥丸出來,“沒什麼用處,只能讓你面色如常。”
南風也不說話,伸手接過,張嘴吃了。
“還要等多久?”南風指了指密室。
王叔知道南風急於離去,便向密室走去,“我這就去喚醒她。”
南風點了點頭,又自懷中取了畫符器物,快速畫寫,眼下王叔並不需要他做什麼,但人情總是要還的,先前王叔拿到的只有第九片龜甲上的文字,此番他畫寫的是第九片龜甲上的紋路。
待得紋路畫寫完畢,再取符紙兩張,將第六片龜甲的紋路和文字盡數默寫下來。
回頭,見王叔仍在為元安寧拔除臉上的針灸銀針,便再取符紙兩張,將第五片龜甲的文字和紋路默寫了下來,折疊整齊,收入懷中。
做完這些,王叔也忙完了,自密室走了出來,“已經服下了醒神藥物,片刻過後便可蘇醒。”
南風點了點頭,將那三張符紙遞給王叔,“這是完整的一部天書,這張與先前與你的文字亦可湊成一部。”
王叔嘆了口氣,伸手接過,“太過厚重,受之有愧。”
南風搖了搖頭,“日後我不在了……”
南風說到此處,便沒了下文,王叔猜到他想說什麼,介面說道,“你放心,他日你的友人若是尋來,我定會盡心救治。”
“多謝。”南風點頭道謝,轉而站立起身,往密室看元安寧。
元安寧仍在昏迷之中,王叔不愧藥王之名,只這一個對時,元安寧已經恢複了往日容顏,只是失血過多,臉色很是蒼白。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其經絡的損傷,我愛莫能助。”王叔說道。
“多謝了。”南風再度道謝,眼見元安寧臉上殘留有血漬,便轉身離開密室,拿了木盆往院子取水。
剛出門,就聽到西側傳來破風聲,出門西望,來的正是侯書林。
侯書林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幾乎跑脫了力,見到南風好不驚訝,“少俠,你怎地回來了?”
南風原本還打算在去潁川途中順道去一趟無情書院,而今侯書林來了,也就不必去了,取了先前寫好的兩張符紙塞到侯書林手裡,“這是天書一部,送給你,速速離開。”
“少俠。”侯書林激動的想哭。
“快走,不要被主人看到。”南風催促。
見南風面色嚴肅,侯書林也不敢不走,只是依依不捨,“少俠若得閑暇,定往無情書院盤桓幾日。”
“我若真去了,怕是會嚇死你。”南風笑的苦澀。
侯書林不明所以,連連擺手,“少俠若是去了,無情書院定會蓬蓽生輝。”
“走吧。”南風轉身回來,侯書林藉著香囊的庇護,往西山去了。
回來取了水,往密室為元安寧擦拭,感覺到清涼,元安寧悠悠睜眼,眼見南風就在身旁,嘴角輕挑,沖南風微笑。
南風扶元安寧坐起,反手接過王叔遞來的銅鏡,送到元安寧面前,“來,看看。”
女人最重容貌,元安寧亦不例外,眼見容貌恢複如初,心中歡喜,奈何王叔在旁,亦不得說什麼,只是沖南風再度微笑。
“好了,多謝你啦,”南風將銅鏡還給王叔,轉而抱起元安寧,“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