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閣是官宦人家對茅房的稱呼,南風倒是懂,但是沒法兒說,因為之前是他和胖子住在這裡,壓根兒沒茅房。
“我們這窮地方可沒有西閣,只在西面溪邊有個茅房。”諸葛嬋娟嘴不饒人。
言罷,見南風面露疑惑,又加了一句,“看我做什麼,我不能搭一處?”
元安寧直身站起,移步桌旁,拿起自己的包袱向外走去。
見元安寧拿了包袱,南風擔心她會此離去,不放心,便跟了去。
“幹嘛?還想跟著去啊。”諸葛嬋娟在後面叫嚷。
南風聞聲止步,待元安寧出得山洞,方才沖諸葛嬋娟說道,“她心氣甚高,你先前罵她她怕是聽到了,而今又帶了包袱出去……”
諸葛嬋娟猜到南風要說什麼,便打斷了他的話頭,“瞎操心,誰家的婦人如廁會空著手去?”
話雖如此,南風還不放心,走出山洞向西望去,在西側百步外有處新搭的茅房,元安寧是往那邊去的。
“還看?!”諸葛嬋娟很是不悅。
唯恐諸葛嬋娟改變主意,南風也不敢一直觀望,只能回到山洞。
但他仍不放心,便不曾進到裡面,只是站在洞口打量著山洞裡新增的事物,“這幾天你受累了。”
“沒你累。”諸葛嬋娟一語雙關,暗含嘲諷。
南風只當沒聽出來,趁諸葛嬋娟走向木櫃拿取藥瓶,後退一步向西張望,此時元安寧已經走到了茅房附近,應該真是如廁去了。
在此時,聽到破風聲響,急忙回頭,抬手抓住了諸葛嬋娟扔過來的瓷瓶。
“你對我何曾這般心?”諸葛嬋娟既氣且冤。
南風見狀邁步走了過去,將那瓷瓶放於木櫃,“我是怕她賭氣離開。”
諸葛嬋娟冷哼,“若她真有那般骨氣,我反倒高看她一眼。”
諸葛嬋娟話音剛落,洞外傳來了八爺的叫聲,八爺很少發出這種嘎嘎的叫聲,除非發生了什麼變故。
聽八爺叫聲有異,南風急閃而出,只見八爺在西面樹下拍打著翅膀唳叫連連,而元安寧則倒伏在離大樹不遠的河灘。
見此情形,南風駭然大驚,縱身躍出,兩個起落到得近前。
眼前的情形令他亡魂大冒,元安寧蜷縮在地,在其身邊是一把帶血的匕首,一灘鮮紅血跡和一隻森然斷手。
短暫的愕然之後,南風前扶起了元安寧,慌亂的撕扯衣襟為其包紮傷口。
諸葛嬋娟後至,見此情形,駭然瞠目,呆立當場。
“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南風側目冷視。
元安寧大量失血面如白紙,渾身發抖汗如雨下,但她卻不曾暈厥,強自忍耐,仰頭看向南風,“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