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停在它最美好最純粹的那一刻
自己愛過的美好的那個人
從來都沒有變過
比起世間太多被時間和現實摧毀的感情
這樣也不算太差
第章 13 最後的告別
即使走進刑偵隊的詢問室,嚴謹也沒有弄明白他被拘傳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兩位便衣對他十分客氣,可是守口如瓶,無論嚴謹如何逼問,他們的回答只有一個:快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害得嚴謹把自己最近一年多的行蹤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自覺並沒有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除非是多年前和俄羅斯做邊貿生意時,基於某些原因,不得不鋌而走險踩在法律邊緣上做的那些事被人咬出來了。
他坐在詢問室裡,開始沒有人理他。後來有個穿制服的幹警進來,給他送了一杯茶。嚴謹怒氣沖沖地詰問:“怎麼回事?有沒有個能說話的,告訴我到底什麼事?”
那幹警讓他少安毋躁,說大家都在開會,等會議結束了,自會有人來見他。
嚴謹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聽到門鎖開啟的聲音。他一回頭,就看見兩個警察推門進來,其中一位個子不高膚色極深,正是前幾天見過的那位刑警——趙庭輝。
嚴謹心頭頓時一鬆,明白今天的拘傳和早年做過的那些事沒有關系。此刻他的耐心已被磨到盡頭,可態度還保持著虛偽的誠懇:“你們還想了解劉偉什麼情況,盡管跟我說呀,我特願意配合你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是我盡一個公民義務的光榮時刻。可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大年二十三,當著我父母的面,居然弄一張《拘傳證》來?你們也不想想,要是驚著老人家怎麼辦?”
趙庭輝慢騰騰繞過他面前的桌子,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開口:“請你來,並不是為了劉偉。”
“不是因為劉偉?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找我幹什麼?”
“我們為什麼找你,你心裡應該很明白吧?”
“對不起,我真不明白。這輩子我就沒幹過違法的事兒,樹葉兒掉下來都怕砸了頭,老實巴交一守法良民。”
“你會明白的。”趙庭輝面對面審視著他的臉,嘴角雖掛著一絲笑意,可是目光灼灼,看得人後背冒汗,“我們會讓你明白的。”
誠如趙庭輝所言,嚴謹的確明白了,只不過他的明白,發生在三個小時之後。
在那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裡,當他察覺警方繞著圈兒反複套問他在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夜晚的行蹤,反複追問他何時、何地、和誰在一起、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時,他終於意識到,原來警方認為,他和湛羽被殺案有關。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第一感覺不是憤怒,而是可笑。他問趙庭輝:“趙警官,你們是怎麼把我跟這個案子連起來的?就因為我說過劉偉有殺人嫌疑嗎?”
趙庭輝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半晌,然後取出一個小塑膠袋,示意旁邊的年輕警察,拿到嚴謹跟前去,讓他好好看一看。
塑膠袋裡封存著一個銀黑色的金屬物件,四厘米見方,表面鐫刻著橄欖枝的花紋,還有“都彭”的醒目標誌。
嚴謹驚得呆住了。這個東西他太熟悉了,就是他在去年二月十四日生日那天,在酒店丟失的那個打火機。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將近一年之後,竟會在警察手裡看到它。火機的底部,有三個模糊的字母:ay,像是被人用指甲或者其他尖銳物體劃出來的。可以確認它正是他當初遍尋不著的那隻打火機,如假包換。
他抬起頭:“你們從哪兒找到它的?”
趙庭輝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反問他:“認識它嗎?”
“認識。”嚴謹回答得坦蕩,“一個朋友留給我的遺物,去年年初不小心弄丟了。可是,它怎麼會落到你們手裡?”
趙庭輝示意年輕警察收回打火機,然後說:“這個我倒可以告訴你。是我們在拋屍現場的死者遺物裡發現的。”
“什麼?”嚴謹像聽到一聲驚雷,“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趙庭輝笑了笑。今天的審訊中,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為什麼你會覺得不可能呢?”
從知道湛羽出事,嚴謹就一直認定,他的死,與劉偉有很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