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場面清冷,陳泰冉打圓場地走了過來,他拍拍鄭曦晨肩膀,以示安慰和忠告。
“曦晨,我相信裴先生並沒有惡意,你就按事實回答他吧。何必如此口舌之爭。”
作為創瓏娛樂的老臣子,陳泰冉說出來的話,還是有分量的,而且鄭曦晨一向對這個自己的經理人又畏又懼,便胸口起伏地連吸了幾口氣,把自己剛才張牙舞爪的樣子收斂了起來。
她深呼吸了一下,語氣轉向溫和,開始回憶,“今天下午,我和繆寶在山崖邊等你們回來。等了一陣悶得慌,在場的編導阿木便建議我們再去多一個地方尋找寶藏,增加一下今天的拍攝內容。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反正在那裡乾等也是無聊,於是我們就去了。”
裴以沫眼飄向梁寬,似在詢問她,事情的真確性。
梁寬向裴以沫點頭,“是的,我剛才問過阿木,他也是大概這樣說的。”
“然後呢?”裴以沫繼續問鄭曦晨。
“然後,我們找到了寶藏。尋寶成功後,我們就一起去森林裡解決內急。當時就是兩人各自找了一角,我也不知道繆寶那邊到底是啥情況。我那時正在整理衣服,突然便看到旁邊草地裡有條蛇爬過,下得我當場就腳軟了。連蹦帶跳的叫救命跑了出去。當時我真的嚇壞了,一邊跑還一邊大叫著,心慌慌的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去哪裡,於是便和繆寶失散了。之後都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後面的情況下。”
說完,鄭曦晨還猛得打了個冷顫,似乎還在為當時見到蛇的畫面而後怕。
裴以沫在旁一直聽著,沉默不語,只端起桌上的熱茶,低頭淺啜,並不答話,似全神凝注於茶中。
聽鄭曦晨的話和看她的表情似乎毫無破綻,但這都是鄭曦晨的片面之詞,不可盡信。
“你就是這樣失蹤的?那你是怎樣從森林裡出來的。什麼時候回來的?”裴以沫冷不防又問。
鄭曦晨嘴角有些抽搐,俏臉上又重現諷刺的笑意,“看來,你是真懷疑我了。我怎麼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來的?!就是亂走咯,後來工作人員在森林裡發現了我。時間大概晚上7點左右。回到大本營時,你們都還沒回來。”
說到後面,鄭曦晨的語氣已經相當不好,俏臉緊繃。
裴以沫內心琢磨著,晚上7點?他在舊倉庫把繆寶救起的時間也大概在7點左右。
也就是說,鄭曦晨和繆寶失蹤的時間幾乎是一樣的。期間鄭曦晨發生了什麼事,根本沒人知道。會否是她把繆寶引到倉庫,關在倉庫裡面,然後就離開,製造不在場證據?
男人氣勢依然冷冽,緊盯住眼前女子,“期間,沒有人見到過你?”
鄭曦晨嗤之以鼻,“廢話,有人見到我,就不算是失蹤了。”
看來鄭曦晨是一口咬定自己失蹤了。對於她,以沒有問下去的必要。
“好,我明白了。”
裴以沫又啜飲了幾口茶,整理出思路。
“那繆寶呢,在她進入倉庫之前,有人見到過她嗎?”他又問。
這時,梁寬的眼睛已不自覺地飄向了一直沉默的蘇蜜兒,後者倒也沒有隱瞞。
“繆寶跑去倉庫方向前,我和黃子濤曾經見到過她。當時,她問我們裴先生哪裡了,我就告訴她你可能走去倉庫那邊了,然後她便急匆匆地跑了過去。”蘇蜜兒解釋說。
裴以沫皺眉,冷哼一聲,“誰告訴你們,我去了倉庫哪邊的?”
蘇蜜兒鬆鬆肩,眼神中有一絲不肯定一閃而過,“我只是聽到有人在對講機裡面這樣提起過,於是就順便和繆寶這樣說了,誰知道她當時的反應會這麼大,馬上就命都不要的那樣往倉庫那邊奔去,我們勸也勸不聽。”
裴以沫不發一言地握緊了拳頭,手指已經深入肉中傳來一絲絲痛楚,但那種痛,卻不及他心頭痛悔的萬萬分之一。只有他自己知道,繆寶純粹是因為擔心自己的黑暗幽閉恐懼會犯,才會跑去倉庫那邊找自己的。
平復了心情一陣,裴以沫才又問,“那之後,你去哪裡了?”
蘇蜜兒愣了愣,“之後,黃子濤回去營地放機器,我就繼續看看各組是否又遺漏的,便和他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