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在谷峰市生活了好幾年, 居然不知道在灰雲山附近還有一個水庫。在趕去水庫的路上, 花鑫簡單的給溫煦做了一些介紹。水庫叫“六居水庫”, 本來是一處荒廢之地,不知道哪年哪月賣給了開發商, 只用來做釣魚消遣, 遊山玩水的用處了。
乏善可陳的介紹讓溫煦昏昏欲睡。
離開市區, 不見了鋼筋水泥鑄就而成的森林, 放眼望遠,藍天上漂浮著幾條雲絲, 薄薄淡淡的, 好像哪位天神隨手甩出的白色墨痕。大道兩旁的白雪綠松應景地將冬季表現的淋漓盡致, 順著窗縫吹進來的風多了種沁人心脾的冷香。
昨晚沒有睡飽, 溫煦一直半眯著眼睛打瞌睡, 花鑫捏了捏他的鼻子,輕聲說:“要睡就把窗戶關上, 別感冒了。。”
溫煦捨不得睜開眼睛, 可又不想就此迷糊下去,挺了挺腰板, 嘀咕著:“車裡有點悶,把窗戶開大點吧。”
“後面有毛毯, 蓋上點。”
溫煦回頭一瞧,在後座上真的有一條被揉吧成一團的毛毯, 貌似還是兔子專用的。伸手把毛毯扯到懷裡,使勁聞了聞:“兔子的味道。”
花鑫聞言嘆息了一聲:“要不, 咱倆把兔子抱回來吧。我也挺想的。”
“再讓月夕養一段時間。”溫煦把毛毯抖開,胡亂蓋在腿上,“你沒發現,自從月夕養了兔子,性格開朗很多。”
花鑫蹙蹙眉,很認真地回憶了一番,結果卻是搖著頭說:“有嗎?我怎麼沒發現?話說,他以前什麼性格?”
溫煦無奈地看著他,從他帥氣的側臉上看出貨真價實的迷茫。隨手摸了一下耳朵,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你這是婉轉的告訴我,沒注意過別人?”
“呦,溫煦,學會調情了。”
溫煦低下頭嘿嘿地笑,笑了幾聲又斜睨著花鑫,眼神卻是不像以往那麼純粹坦然,而是有點小算計在裡面。在花鑫的世界裡,溫煦像是個透明發熱的光源,除了破案子之外,這人從來都是簡單到讓人一眼看透,有時候都覺得他快“入境”了。今時今刻算計誰的眼神放在小七或者是杜忠波眼睛裡都合適,唯獨溫煦不合適。可,說不合適也不恰當,應該說是“出奇”比較貼切。
“想什麼呢?”花鑫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飛快地盯了溫煦一眼。
溫煦笑眯眯地抻了個懶腰,就著還有些慵懶的嗓音,說:“老闆,我這也是跟你學的。”
“別胡說啊。我是很含蓄的,什麼時候在你面前展露過真功夫?”
溫煦煞有介事地端了端架勢,掰著手指頭說:“第十二個字母是 、第十五個字母是o、第二十二個字母是v、第五個字母是e。組合起來就是個單詞。”
這會兒,花鑫想起來了。前幾天去參加英子的婚禮逗弄過他,讓他數著字母拼單詞,那時候溫煦懵懵的完全不在狀況。
花鑫大為吃驚地問:“你明白?那時候就明白了?”
溫煦眯眼一笑:“我又不傻。”
花鑫一臉的不屑:“別跟我馬虎眼。我知道你根本沒時間背單詞,就算你能把單詞拼出來,你未必知道中文是什麼意思。”
溫煦不樂意了,認認真真地跟他掰扯:“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小學生都知道好麼!”
“得了吧,你上學學那點東西早就飯吃了。連bird和byrd都分不清。”
溫煦惱羞成怒了,抓住溫煦的胳膊自證:“bird是鳥!byrd是伯德!ove是愛!”
話音沒落呢,車子忽然顛簸了一下,溫煦差點咬到舌頭。花鑫也有點緊張,氣惱地說:“這什麼破馬路。剛才你說什麼?ovy?那是羅維。”
他的口語真的有這麼差嗎?溫煦較真兒地朝著花鑫咬文嚼字:“不是ovy.是ove!是i ove ……”
沒等溫煦說完,花鑫忽然側靠過去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笑嘻嘻地對著溫煦眨眨眼,說:“e too.”
溫煦知道自己又被他饒了進去,不爭氣地紅了臉,吼道:“剛發顛那一下,是不是你故意的?!”
“對,我就是故意的,怎麼著吧。”花鑫昂著頭理直氣壯地坦白了自己的陰謀。
溫煦又氣又臊,扯起毯子抽他!
倆人在後半程光顧著打情罵俏了,一不留神開過了頭。花鑫一邊推據著溫煦因為羞憤砸過來的毯子,一邊說:“你看你,也不幫忙看著路,還得兜個圈繞回去。”
溫煦瞪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老司機不認路,怪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