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一直好奇這件事, 方才跟花鑫討論的時候被岔了過去, 這會兒想起來冷不丁地說出口,看到花鑫與杜忠波的反應好像有點驚訝,溫煦忍不住樂了。花鑫在一旁不陰不陽地說:“跟汪厲喝酒的那位肯定沒安好心, 明知道汪厲要開車走,還讓他喝了那麼多的酒。”說道這裡, 咂咂舌, “汪厲下車的時候應該還是清醒的,怎麼都不怕遇到查酒駕的?”
溫煦看了眼杜忠波,猶豫了一下, 才問道:“杜隊長,這些事你不應該沒想到, 怎麼沒聽你提過?”
杜忠波翹起二郎腿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斜睨著溫煦,一旁的黎月夕開口說道:“他想到了。昨晚回家還唸叨,死者喝了那麼多酒, 都不怕查酒駕?膽兒夠肥啊。”
花鑫的目光落在了杜忠波的臉上, 很明顯是在問他——幾個意思?
面對花鑫直戳戳的眼神,杜忠波照樣當做沒看到。他扭過頭去, 似笑非笑地看著溫煦:“小溫, 你有什麼看法?”
“我?”溫煦習慣性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怎麼忽然想起問我的看法了?”
“討論嘛, 各抒己見。說說。”
溫煦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疑問:“杜隊長,汪厲的手機還是沒找到, 是嗎?
杜忠波點點頭。
溫煦又問:“那你去電信局查過他的通話記錄了嗎?”
“查過。一共六名聯系人,經過排查都與案件無關。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資料給你。“
溫煦擺擺手,說:“我不是想知道誰跟他聯系過,我是想知道他有沒有打電話叫代駕。”
在座的三位聞言又是一愣。繼而馬上反應過來,這小小不然的問題似乎也至關重要了。花鑫正經了許多,對杜忠波重複了一遍:“叫代駕了嗎?”
杜忠波沉著臉,搖搖頭:“至少在通話記錄上是沒有的。但是不能排除他用軟體叫代駕,我回去就讓人排查一遍。小溫,你還想到什麼了?”
溫煦張張嘴欲言又止,杜忠波不耐煩他這個表情的,當即說:“痛快點,別婆婆媽媽的。”
溫煦咂咂舌,站起身來,說道:“你排查過新開發區所有的酒店了嗎?”
杜忠波再次點頭,說:“一共十三家營業的飯館、酒吧、都沒有人見過汪厲,監控裡也沒有他。”
說到這裡,杜忠波眼神沉了沉,忽然換了個話題:“汪厲跟穆淵在20:10分開,開車駛離化工廠南門。他喝酒的大概時間範圍是20:1022:00之間,也就是……”
沒等杜忠波說完,花鑫便笑著擠兌他,“這點破事還用你分析?會數數的都知道,你能說點我們不知道的嗎?”
杜忠波倒也不在乎被花鑫打斷了自己的分析,繼續說:“按照案發時間來算,汪厲停車,下車的時間應該是21:50左右。從化工廠南門到案發地點,開車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鐘。我們再把這個時間減掉,他喝酒的時間範圍就可以縮短20:1021:10。”言罷,他瞥了眼溫煦,似乎不打算把下文說完。
溫煦皺著眉頭,抿抿嘴唇,思索了一番,才說:“不可能離開化工廠就開始喝酒吧?至少要等個十來分鐘才合理。話說,距離化工廠最近的飯店在哪?”
“不遠。”杜忠波心不在焉地回答。
溫煦搖搖頭,道:“所有方位都確定了?”
杜忠波挑挑眉,正要說點什麼,一旁的花鑫已經開啟手機裡的軟體開始搜尋:“從註冊軟體上看,最近的飯店距離化工廠有六公裡,不過不是在北門。”
花鑫的話音剛剛落地,杜忠波晃著腦袋說:“這個不能算準的。還是得跑一趟看看才行。”
花鑫馬上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地說:“那就有勞杜隊長了。”
其實,要查清距離化工廠最近的飯店很容易,可這份工作非常消耗時間,所以杜忠波決定把機會送給刑警隊的新人,孩子嘛總是要鍛煉的。為了讓孩子們能夠在任何時候扛得住風雨,杜忠波立刻撥打了孩子的電話,盡管孩子就差罵爹罵娘,他仍舊如世外高人給凡夫俗子打通任督二脈一般的狠辣直接!
“明天上午九點前給我確切訊息。”杜忠波說完這句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拋給黎月夕,黎月夕接到手裡收好,順便還低估了一句,要不要關機呢?
每到這種時候,花鑫覺得很不公平。憑什麼杜忠波就有一堆小弟可以驅使,他手裡只有兩個人!這倆人一個不服管束,另一個自己捨不得,太不公平了,不是嗎!?源於這種想法,怎麼看杜忠波怎麼不順眼。
“你倆打算睡我這兒怎麼的?”花鑫臉色一沉不滿地說。
杜忠波朝著溫煦昂昂下巴:“兔子之前用的那個碗呢?我要帶回去。”
溫煦眨眨眼,戳了黎月夕一手指頭:“我家兔子怎麼了?”
黎月夕面無表情地瞥了杜忠波一眼:“他錯用兔子的碗吃飯,兔子就再也不用那個碗了,我換了好幾個都不行。沒辦法才來拿以前的那個碗。”
溫煦無奈地帶著黎月夕去了廚房,花鑫抄起手邊的沙發墊朝著杜忠波扔了過去:“貓碗你也用,以後你家衛生間別用馬桶改鋪貓砂吧!”
杜忠波嘿嘿地笑了起來:“我跟你說啊,這事夠我自己樂半拉月的。兔子當時那表情你是沒看見,委屈的哦,黎同學差點拿鏟子抽我。”
黎月夕跟著溫煦拿了碗回到客廳,溫煦直對花鑫眨眼睛,其實他是想讓花鑫叮囑杜忠波兩句,千萬照顧好兔子什麼的。但是花鑫理解成——這都幾點了,快讓他們走我們好談情說愛!
“碗也拿了,趕緊回去。”花鑫起身把杜忠波從沙發上扯了起來,推到門口。黎月夕乖乖地跟著到了門口。花鑫果斷地把兩個大燈泡掃地出門,回過頭來朝著溫煦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溫煦翻了個白眼:“你怎麼沒跟他說兔子的事啊。萬一他要是再用了兔子的什麼東西,兔子一定會抑鬱的。它現在已經抑鬱了。”
“你怎麼不擔心我抑鬱不抑鬱?”
溫煦虛指了指花鑫,說道:“趕緊把案子結了,我要接兔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