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整,副會長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房門關上的瞬間, 系統自動上鎖。門上纖薄的顯示屏亮出淡藍色, 顯示房門不可開啟狀態。
屋子裡的加濕器一直在運作, 白色的薄霧散發著淡淡的芝蘭香。屋頂與四面牆壁裡面的高階裝置, 使整個辦公室像是在沐浴在日光中一般,明亮而又溫暖。
開啟左手邊第一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份資料夾。黑色色的資料夾上印著幾個白色的字——滕華陽供詞。
副會長想了想, 又把資料夾放回了抽屜裡。隨即, 拿起桌上的白色座機電話聽筒,說道:“通知技術部羅建, 十分鐘後到我辦公室來。帶上他自己的裝置。”
電話那邊的人應了一聲, 電話就此結束通話, 門房上纖薄的顯示屏發出聲音,隨即顯示出門口的來訪者。
“進來。”聲紋識別系統很敏捷地執行他的指令, 房門應聲而開。
一身颯爽的姜璐走了進來,面色嚴正,站在辦公桌前腰板挺拔, 給冷硬的辦公室勾畫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副會長,您找我?”姜璐問道。
“調查員柯瑞,12號晚上在南丫山幻海酒吧後巷出了些狀況。你去調查一下,如果有什麼問題, 看情況處理。”
姜璐面不改色,問道:“請問, 具體是什麼情況?”
副會長拿起了筆,翻開面前的資料夾閱讀了起來,對姜璐的問題似乎滿不在意,只是隨口說:“槍戰。”
姜璐的臉色微微一變,很快恢複了正常,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去。”
副會長的眉頭微微一蹙,好像在檔案上看到了什麼讓他困擾的事情,就此,姜璐不再多說什麼,微微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悠長的走廊一如既往的安靜,姜璐走進電梯,開啟手機發出一條簡訊——五分鐘後到北門b出口等我。
——
杜忠波接到警隊電話匆匆離開了,沒有了一句接一句的議論聲,家裡顯得有些安靜。花鑫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溫煦收拾桌子,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溫煦的身上,淺米色的t恤領口微微敞開了些,露出扇面似的胸膛,寬肩細腰、唇紅齒白、神氣清爽。
原來這就是心曠神怡啊。花鑫暗暗想著。
溫煦把杯具放進水槽洗刷幹淨,忽然想起了一些事,轉身走向客廳,邊走邊揚聲問道:“老闆,昨晚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小七不在,你給我說說總沒什麼關系吧?”
花鑫猛一聽溫煦的問題,才想起一句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啊?什麼事?”花鑫站起身來,邊說著邊皺著眉頭活動脖子。
見他表情有些難受,溫煦緊著上前幾步:“老闆,不舒服了?”
“啊,真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可能是昨晚著涼了,有點頭疼。”
溫煦的手在褲子上蹭了蹭,上前去摸花鑫的額頭,花鑫急忙閃躲。他不滿地說:“別躲啊,我摸摸熱不熱。”
“不熱,不熱。就是頭疼。”
“那你趕緊休息吧。”說著,按住花鑫的肩膀,讓他坐在沙發上,“把昨晚那事說清楚,你上樓睡一會兒。”
“啊!頭疼,要炸開了。”花鑫嗷一聲站起來,好像腳底下踩著電門了似的,“不行了不行了,頭好暈,再不睡覺一定會過勞死。我才三十出頭啊,大好年華的。”
花鑫直奔樓梯跑去,擔心自己在花樣年華時期就香消玉殞了。
溫煦愣愣地看著健步如飛的老闆,等聽見臥室的門關上的聲音,才大聲喝道:“老闆,那你睡覺休息吧,等你睡醒了再說。”
關上門,花鑫把自己鎖在臥室裡,嘀咕著:“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較真兒了?……肯定是跟小七那兔崽子學壞了!”
阿嚏!
小七揉了揉鼻子,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看到坐在他面前的姜璐抱著雙臂,一臉冷漠又不耐煩的表情。
“你最近怎麼總往我這跑啊?”小七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溫水,吶吶地說,“要不是你每次來都冷著張臉,我還以為你看上我……”
“說什麼呢?”姜璐厭煩地打斷了小七。
小七一笑:“我還以你看上我這的哪個侍應生了。”
姜璐回頭掃了一眼正在酒吧間忙活著的各色年輕小哥,清一水的眉清目秀……
小七繼續喝著自己的溫水,不溫不火地說:“看上誰了?我給你問問去。”
姜璐不悅地問道:“郞奇,你這樣有意思嗎?”
乍一聽自己的名字,小七險些嗆著,“咳咳,你這是要跟我翻臉?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都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你根本是找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