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晃了晃酸硬的脖子,朝著旁邊的大沙發看去, 沙發上已經沒了花鑫的身影, 他的外衣也蓋在了自己身上。溫煦起了身, 想拿出電話打給老闆, 摸了摸口袋才想起, 昨晚把手機給副會長了。
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溫煦吧唧吧唧嘴,啊, 好餓!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出辦公室, 房門剛一推開,熱鬧的嘈雜聲撲面而來, 溫煦迷糊地看了看眼前的景象, 昨晚空無一人的走廊裡現在隨處可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護人員, 還有幾個穿著病號服的人站在一起閑聊。
溫煦的出現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特別是那幾個站在一起閑聊的病人, 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好奇。
這種看外星人的目光是什麼意思?我又沒多長啥玩意,看一眼就夠了啊!
這時候,一個短發的小護士剛好走到溫煦身後, 停下腳步,低聲說:“溫先生,您醒了?”
溫煦猛地回頭,看著面板白皙, 笑意盈盈的護士,一時間還沒緩過神來。小護士說:“花先生在一樓餐廳等著您呢, 您認識路嗎?”
“認得!”溫煦最怕跟自己客客氣氣的女孩子,總覺得自己沒到那個份兒上,讓人家稱為先生什麼的,有點招架不住。連忙應了一聲,起步快速走向樓梯口。
途中,溫煦如芒在背,想到老闆和食物,立時覺得愛咋看咋看吧。那幾位打量他的病人也沒覺得何處不妥,視線緊粘著溫煦一直目送他走到沒影。
到了一樓,走廊裡的人仍然不少,溫煦順著味道找到了餐廳門,一打眼,就見裡面只有一桌人。花鑫背對著他,潘部長坐在側面,副會長坐在正面。溫煦走了進去,副會長第一個看到他,招招手,指了指一旁。一旁的長桌上擺滿了餐盒,看樣子都是食物,饞蟲被勾了出來,溫煦沒去打招呼,先拿了餐盤,挑選喜歡的食物。
醫療所的夥食太好了!他幾乎被感動的流下眼淚。
溫煦小心翼翼地走到餐桌旁,他的餐盤裡堆滿了食物,在座的三人都嚇了一跳,花鑫問道:“你是幾頓沒吃了?”
溫煦不搭理他,坐下後拿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花鑫一臉的無奈,起身去給他倒了兩杯玉米汁回來,順便叮囑道:“慢點吃,別噎著了。“
溫煦嘴裡嚼著食物,抬眼看了看花鑫,忙的沒空應聲。花鑫把餐巾紙推到他手邊,隨後,一本正經的對副會長說:“如果可以確定黎世翔夫妻殺人的時間,我回去看看就能知道個究竟。至於兩小時的時間差,現在還不好說。”
副會長瞥了眼除了吃顧不上任何事的溫煦,遂道:“你怎麼確定黎世翔夫妻的殺人時間?目前為止,我們只能有個大概的時間範圍,沒有具體時間點,你是回不去的。”
花鑫抿了口咖啡,說道:“我去現場看看吧。”
潘部長在一旁發話:“我跟你一起去,說不定可以幫點小忙。”
花鑫沒點頭,也沒搖頭,副會長想了想,說:“也行,你記得先把部裡的工作安排好,特別是黎月夕的分析資料。”
聽到涉及黎月夕的話題,溫煦才參與討論:“黎月夕的分析資料?”
潘部長點點頭,解釋說:“昨天給他做了幾項檢查,結果要下午才出來。”
溫煦嚥下嘴裡的食物,問道:“常規檢查能檢查出什麼來?”
潘部長聳聳肩,撇撇嘴,直言:“這些都是要錄入基本檔案的。”說完,他苦惱地嘆息了一聲,“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呢?按理說,只有跟案件有關的調查員才知道被改變了哪些事件,他怎麼記得住花鑫呢?不應該啊。”
涉及到不明情況,潘部長又犯了自言自語嘀嘀咕咕的老毛病,瞭解他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打斷他,他會一直這麼說下去。
副會長的手指敲敲桌面,潘部長才緩過神來,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頗有“縱有千萬語卻與何人說”的惆悵感,遂長嘆了一聲:“哎,如果小羅還活著多好啊。”
花鑫聞言眉峰微微一動,看似隨口似地問道:“他活著你就能明白了?”
“他能跟我聊到一塊去啊。”
哦,那倒是真的很可惜啊,沒了知己什麼的。溫煦暗暗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