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忠波吸了口煙,搖搖頭:“如果是這樣,到我家綁架黎月夕的人怎麼解釋?不會這麼巧吧,錢文東剛綁架我女兒,把我從家裡引出去,他們後腳就去綁架黎月夕。”
花鑫也曾經分析過情況,結果就是沒有結果。但是,兩起綁架案之間必然有聯系,只是他們誰都沒找到線索而已。
“杜隊長,綁匪要多少贖金?”
“兩百萬。”
“這麼少?”
“對工薪階層的家庭來說,很多了。”言罷,苦笑著的杜忠波話鋒一轉,“他們還要一幅畫。”
“畫?”
“是的。錢毅案裡牽扯到一批走私鑽石,這批鑽石一直下落不明。根據最後一個持有人交代,鑽石被做成裝飾畫掛在她的家裡,但是等我們去取畫的時候,那幅畫已經不見了。也是該著我點背,我是最後一個單獨去嫌疑人家的。”
“廖文文。”
杜忠波聞言就是一愣,沒料到花鑫居然知道那個人是廖文文。其實,花鑫的心裡也被杜忠波帶來的資訊塞滿了問號以及感嘆號。
在偵破915案中,他們的確是知道楊俊偷了錢毅的東西,溫煦也問過錢毅此事,那時候錢毅說是一塊原石,不值錢,但是意義重大。當時,他也好,溫煦也好,都沒過多留意這批東西,萬萬沒想到,這還冒出番外來了。
——
放下樓上兩只狐貍不提,溫煦在廚房裡找到一袋紅燒牛肉味的泡麵,正準備做的時候,黎月夕走了進來,說:“他要吃嗎?”
“對,好像挺餓的。”
黎月夕看了看旁邊擺放的雞蛋、火腿、眼神忽暗忽明,扯了扯溫煦的衣襟,說:“我來吧。”
溫煦覺得,讓他做點事也不錯,總好過坐著發呆胡思亂想。於是,把筷子遞給了他。
鍋裡的水很快沸騰了起來,黎月夕拿起雞蛋,打進沸水裡用筷子攪散,站在一旁的溫煦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他沒見過這麼下雞蛋的。這是要做湯?
隨後,黎月夕才把面餅下到沸水裡,又打了一個雞蛋,這回沒攪散,煮出一個白白嫩嫩的蛋餅出來。如此正常的做法才讓溫煦好過了些。
豈料,黎月夕拿起筷子不停地在裡面攪啊攪,眼看著把面條攪成了面渣渣。
溫煦:“……”
咔一聲,煤氣關了,黎月夕把面倒進大碗裡,筷子搭在碗邊,面無表情地說:“給他端上去吧。”
溫煦覺得,還好,老闆不愛吃泡麵。
——
書房裡的兩只狐貍在過了幾招之後,都明白不能繼續打迂迴戰了。想要查清真相,必須坦誠合作,將彼此掌握的線索集中在一起。
於是,花鑫率先遞出了橄欖枝:“杜隊長,我不但知道廖文文,還知道楊俊和程雙林。可以說,你辦理1212案的始末我都非常清楚。”
夾著的香煙的手微微一頓,杜忠波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瞥向花鑫的時候,咧咧嘴,做了一個很誇張的驚訝表情:“花鑫啊,你到底什麼人呢?”
花鑫不疾不徐地說:“總歸不是你的敵人。”
“這樣就沒意思了。”杜忠波收斂了一點敵意,大大咧咧地說,“你對我知根知底,我對你一無所知,不劃算啊。”
“你沒有別的選擇,杜隊長,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還不夠嗎?”
“一般都是先死道友。”
“我躺在下面給你墊著。”
又是一次交鋒,杜忠波不得不承認,他被花鑫吸引了。正如花鑫所說,現在他沒有其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