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從來不是好面子的人,況且眼下的情況也沒餘地給他找什麼面子。他扯開嗓子大聲叫喊起來——救命啊!
綁匪聽見了溫煦的叫喊,當然會說那句經典的耳朵都聽出繭子的話——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事實上,當一個人被逼喊救命的時候,並沒有去想會不會真的有人來救,只是出於自救的本能叫著喊著。溫煦也不例外,一聲接著一聲的喊救命。
綁匪藉著梯子爬上樹,到極限的時候距離溫煦還有一米左右。沒等綁匪抽出電棍,溫煦用手裡的半截木條照著他的腦袋狠狠拍了下去。
上來一個拍一個,反正電棍戳不到他。
“拍死你,拍死你!”溫煦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反正就是隨著一下下的拍打發洩著心裡的憤怒,“拍死你們這幫王八蛋,傻逼去死吧!”
——
“部長,東北方向好像有情況。”直升機上支援部的人將手裡的儀器遞給坐在前面的姜部長,“你看,這個位置是不是很古怪?”
花鑫聞言湊過去看了一眼,他的反應跟姜部長一樣,齊齊皺眉。
“這是……在空中飄著呢?”姜部長看不透,胡亂猜測著。
花鑫當即說:“去看看。”
於是,直升機改變方向直奔東北,花鑫也從姜部長手裡拿下了高倍望遠鏡。
其實,溫煦是聽見了直升機的聲音,只是這時候他真的無暇顧及,全部精力都用來打地鼠了。
花鑫用高背望遠鏡看向儀器中顯示出來的位置,猛地發現,一棵樹上似乎掛著幾個人,丟下望遠鏡朝後面一伸手:“狙擊槍。”
長長的狙擊槍送到他手上,花鑫立刻擺出一個特別標準的姿勢。支援部的狙擊手不免好奇地問:“部長,他會用槍?”
姜部長呵呵一笑:“比你打得準。”
瞄準映象中的畫面隨著調節器的改變越來越清晰,花鑫也看到了正在奮力反抗的溫煦。
溫煦騎在樹上,手裡的東西一下一下打下去,饒是如此,企圖爬上去的人還是要抓住他的腳踝了。
花鑫沉了沉氣息,暗啞的嗓音自語道:“我來了。”
手指扣動扳機,麻醉彈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氣流,嗖地射向目標。
剛剛抓住溫煦的一隻腳,綁匪悶哼一聲從樹上栽了下去。
“怎麼回事!?”高大綁匪驚訝地叫著。
溫煦詫異地看了看掉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綁匪,又看了看手裡不足二十厘米的木條……
我這麼猛嗎?
“老鄭,有直升機!”最後那個不善言語的綁匪發現了遠處的直升機,一嗓子喊破了音。
高大身材的綁匪正是花鑫要找的鄭甲,他扭頭看了眼遠處的空中,面色驚慌。
“快撤!”鄭甲手一鬆,直接從樹上跳到地面,“走後面,開車跑。快快快!”
溫煦氣喘籲籲地仰著頭,看到遠處空中小小的黑點漸漸變大,差點流下熱淚。於是,有了靠山的溫煦,膽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大喝了一聲:“站住!”
從樹上跳下去的瞬間,他都有點懼怕自己了。
鄭甲和同夥顧不上收拾溫煦,拼了命地朝後面跑,。溫煦還想來個力擒歹徒的戲碼,不曾想自己還是個半殘人士。可惜,高空中的花鑫連續扣動扳機,鄭甲與同夥噗噗兩聲,倒地不起了。
看到三名綁匪都被收拾了,溫煦這才覺得力量彷彿都被抽空了,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終於搞定了綁匪,花鑫把狙擊槍丟給後面的人,臉上不帶半點笑容就從姜部長手裡拿起了高倍望遠鏡。
故此,他看到的溫煦坐在建築物前的空地上,耷拉著腦袋,一副精力耗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