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時,氣流蕩起狂風陣陣, 伴隨著直升機降落時的強大噪音, 幾乎整個建築物都在它的覆蓋範圍內。花鑫不等直升機落穩, 就跳了下去.
經歷了被刺、綁架、脫險、此時的溫煦想得更多的不是回家好好好洗個澡飽餐一頓再美美地睡上一覺, 也不是抓著花鑫繪聲繪色地給他講述自己逃脫的過程。這就像一個正常人負重三十公斤跑完一萬米障礙賽一樣, 越過終點的瞬間,只想老老實實趴在地上,體會生命的美好, 以及沒死在半路的慶幸感。
諸多經歷過特殊事件後的心情到了溫煦這, 其實真的很簡單。他抬起頭看著站在面前的花鑫,發自肺腑地說:“你怎麼才來啊!?”
看著溫煦髒兮兮的臉, 不哭不笑的表情, 花鑫陰霾的心情就像見了陽春三月的太陽, 嘩啦一下晴朗了。噗嗤一聲,當真在遇難者面前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
“老闆, 我都這樣了你還笑?”溫煦指控著,“感情被綁的不是你哈。”
“我被綁,你有本事救我出來嗎?”
一句話噎死英雄漢, 溫煦立馬蔫兒了,大有不甘地白了花鑫一眼。
花鑫蹲了下去,握起他受傷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怎麼跟右手較上勁了?就不能給左手勻勻?”
“哼哼, 我倒是想把這點傷跟你勻勻。”
花鑫笑的肩膀直顫:“還真生氣了?”
“沒有,就是琢磨著你要是早來幾個小時, 說不定還能逮著一個。”言罷,指了指昏迷過去的綁匪,“都是小蝦米,正主兒不在這。”
花鑫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往我臉上扣乙醚的男人,我記得他的臉。”
花鑫抿著嘴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怎麼跑出來的?”
溫煦回身指著不遠處那扇高高的小小的窗戶:“我用木條做了副高蹺,踩上去跳出來的。”
花鑫聞言眯眼一笑,眼底盡是和煦的溫柔,他伸出手在溫煦亂糟糟的腦袋上揉了揉:“比我想的更好。”
溫煦也跟著笑了笑:“也不行,有待提高啊。”
溫煦的率直讓花鑫爽朗的大笑起來。
姜璐依靠在機身上神情漠然地看著那邊的兩個人。花鑫一直在笑,或許他不自知,那種笑真的很……
姜璐低下頭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自嘲而已。她看了眼腕錶,多少有些不想等下去的意思,舉步走向花鑫。
“花鑫,先把你們送回家,我再帶人回總部。”
溫煦聞言抬起頭,朝著花鑫的身後看,看到姜璐的時候微微一怔。姜璐算不上多漂亮,但氣質絕佳。苗條的身材,被作戰服勾勒的精緻,短短的頭發顯出小小的瓜子臉,眉清目秀,唇白齒紅。
花鑫給倆人做了介紹之後,溫煦慢吞吞地站起來,很有禮貌地說:“謝謝姜部長。”
“謝我?輪不到你吧。”
“該謝的,該謝的。”
姜璐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一隻被捆著繩子買力翻跟頭的猴子,不屑地說:“要謝,也是你主子來謝我。”
溫煦仍然對姜璐笑著點頭,看上去既誠懇又老實。他身邊的花鑫卻是神色不悅,甚至還用眼神警告了姜璐。
姜璐不以為然,很不耐地說:“花鑫,這地方不能久留,趕緊走。哦對了。直升機坐不下這麼多人,讓我的人送溫,溫什麼的回去,你跟我上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