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毅收搶的動作很快,放回懷裡用衣襟蓋住, 神色見未見慌亂, 一邊仔細聽著警笛聲的方向, 一邊對手下人招呼著, 準備離開這裡。當然了, 溫煦是必須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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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忍耐不住的小七使勁打了花鑫的後背一巴掌,憤憤道:“這樣了你還不出去?你不去,我可去了。”
花鑫沒想到警察會來, 雖然不怕, 但是真的很麻煩啊。
“我很討厭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花鑫無奈著說著。
“再廢話溫煦就被帶走了。”
這一點是絕對不可以的!花鑫咂舌,從地上抓了一把土……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花老闆。”小七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鄙視。
“我只可惜這裡面找不到石灰粉。”花鑫把土搓得細了些, “走吧, 一個清醒的都不能留。”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藏在大樹後面的杜忠波忽然走了出來,大聲說著:“錢老闆, 不再多聊會兒了?”
臥槽,他怎麼來了!?
已經跨出一步的小七腳下一滑差點摔在石頭上,幸虧花鑫及時扶了他一下, 把他扯了回來。
小七氣急地問道:“杜忠波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想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不是說不能來,而是不能這個時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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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溫煦而言,杜忠波的出現絕不亞於憑空冒出個擎天柱來。因為在他的意識裡,出來的人應該是老闆。
而對錢毅而言, 杜忠波就像一個甩不掉的蚊子!只是這只蚊子咬一口會讓他喪命。
“杜隊長,好久不見了。”錢毅皮笑肉不笑地說。
杜忠波的表情很是隨便, 帶著一點笑意,就像飯後散步的時候遇到朋友一樣。但是他的腳步很謹慎,藏在口袋裡的手也緊緊地握著開啟了保險的槍。
杜忠波繼續向前靠近:“錢老闆,把槍丟出來,咱們還是可以好好談話的。”
“杜隊長,留步吧。”錢毅開口之際,已經有保鏢用刀橫在了溫煦的脖子上。
杜忠波的腳步只能停在距離溫煦五十米的地方。
雙方對持,警笛聲越來越近。
錢毅垂眼盯著溫煦:“原來你的後臺老闆是杜隊長,難怪你知道的那麼多。想來,杜隊長這兩年一直沒忘了我啊。”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溫煦暗想。
同樣的,杜忠波也覺得納悶,遂看向跪在地上的溫煦:“溫煦啊,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這麼做太危險了。”
溫煦被人扯著頭發,脖子傷害橫著一把刀,幾乎是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裡吐苦水——我也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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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躲在石頭後面花鑫苦惱地拍打著額頭,琢磨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杜忠波帶走溫煦。
事實上,兩方都在想,杜忠波怎麼來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來怎麼辦。
錢毅到底是個老江湖,知道今天這事不會善了。他不擔心杜忠波,也不擔心警察搜到身上的槍,他擔心的是溫煦。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溫煦落在警方的手裡。
杜忠波從警十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罪犯。錢毅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是為什麼,企圖著什麼。所以,關鍵是溫煦,溫煦才是釘死錢毅的關鍵,不管發生什麼事,必須把溫煦帶回去。
警笛聲已經停了下來,然而這不是什麼好現象,十五分鐘後大批警察就會趕到這裡。錢毅給身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你們留下對付他。
保鏢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錢毅的安排。
杜忠波哼笑了一聲:“錢老闆,我視力很好,不要在我面前眉來眼去的。趕緊放了溫煦,說不定還能攤上個坦白從寬的好處。”
“往後站!”錢毅無心跟杜忠波風趣兩句,臉色狠戾地說。
杜忠波不但沒有向後退,反而拿出了手槍:“算了吧,我同事馬上就到,你這樣做真的很沒意思。”
這時候,挾持著溫煦的保鏢大力將他拉了起來,刀還橫在他的脖子上,眼睛死死盯著杜忠波,開始慢慢地橫向移動。另外幾個保鏢已經圍了上去,將他們二人擋在身後,而錢毅也移動輪椅,躲在了保鏢們的後面。
其中一個保鏢說:“你就一把槍,還想同時打中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