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不過浮漂先生不可能只是為了見見偶像吧?我也沒這個資格呀。”
浮漂大手一揮,“嗨,現在我們過得都挺難的,思諾思先生可是我的救命稻草。”
思諾思根本懶得接這種沒意義的高帽,“您的意思是……”
“呵呵,一點小合作。你看,”浮漂伸手拍了拍堅硬的艙壁,說道,“我在這個地方已經困了很久了,新夏人有句話說的很好,靜則思動,我也想活動活動筋骨,搞點小買賣。”
思諾思笑笑,“好啊,那敢問浮漂先生準備……怎麼動?”
浮漂俯下身,盯著思諾思的眼睛說,“你有渠道和貨物,而我有運輸航線,咱們合作。”
思諾思端起酒杯,對著燈光看著裡面清澈的酒,似乎在尋找並不存在的沉澱,看了良久,他把酒杯又放回了桌上,身上的力量一鬆,靠在床頭,說,“哦?我以為我在和組織合作……”
浮漂的笑容在燈光下有些猙獰,“呵呵,和組織合作,和我合作不是一樣麼?”
思諾思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一樣麼?”
浮漂冷聲道,“不一樣麼?”
思諾思收起了笑容,卻挑起了嘴角的弧度,說,“哦……那看來浮漂先生是準備給自己留後路了?”
浮漂冷哼一聲,“你們這些投機者不也一樣?”
思諾思搖搖頭,“不不不,他們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不一樣,我習慣下重注。”
浮漂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呵呵呵,所以思諾思先生是看不上我這小家小業了?”
思諾思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從一旁的酒櫃裡又拿出一個杯子,把倒了滿滿一杯,推到浮漂的面前,說道,“不,正相反。而且你是艇長,這艘潛艇其實還是你說了算,我反而要問這種事兒為什麼要問我的意見呢。”
“哈哈,”浮漂的臉上扯出了冷笑,“這艘潛艇當然只有我說了算,理由很簡單,我需要思諾思先生的渠道處理一些不太好出手的東西,所以我當然需要思諾思先生的配合才行,只不過我確實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來和思諾思先生談這一筆生意,而且哪怕是思諾思先生答應了,我也要考慮其中的風險——思諾思先生如此痛快,該不會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的權宜之計吧?”
“哦?怎麼說?”思諾思伸手按住酒杯底座,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浮漂站起身,“這是茫茫大海,就像被雲彩遮掩的夜幕一樣,什麼事兒都有可能發生,在這裡翻臉,可不是好選擇,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呵,這個男人連敬語都省略了。
面對對方的圖窮匕見,思諾思卻不慌不忙地說道,“浮漂先生,我能好好坐在這裡和你談這一筆在我眼裡微不足道的生意就是誠意了,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威脅是幹不成買賣的。如果我真要魚死網破,你也攔不住。”
浮漂垂下頭看著思諾思,將自己的表情隱藏在陰影裡,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信。”
思諾思頭也不抬,好像專心地研究杯子裡的酒,並沒有接浮漂的話,而是說道,“浮漂先生在那個狗屁倒灶的組織裡混跡這麼多年,或多或少也應該知道一點這個組織真正的底氣所在。雖然這個至今我連名字都不清楚的組織具體憑什麼能和新夏這種龐然大物作對我確實心裡沒數,但我覺得,這艘潛艇應該就是他們的底氣之一。而且無論如何,浮漂先生都肯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之前去的組織的基地到底在哪兒。”
他深吸一口氣,翻起眼睛盯著浮漂,“這麼個重要人物冒出來試探我,我倒要懷疑你們的誠意。”
他這次用的是你們。
浮漂的臉上突然展露了笑容,把手伸向桌上的酒杯。
思諾思手指的加力,那酒杯就像被膠水牢牢固定在桌上一樣,“誠意。”
浮漂緩緩坐下,“思諾思先生喜歡下重注,所以我們當然要給思諾思先生一個足夠大的賭局,不是麼?”
思諾思的表情毫無波動,這種沒有內容的承諾毫無意義。
“組織上給你的支援是真的,試探只不過是我個人的意思,”浮漂看著自己無論如何都拿不起來的酒杯,說,“你們這些人見風使舵的本事讓我很不放心。”
他笑了笑,接著說,“至少我不放心把自己的生意交給你。”
“哦?浮漂先生自己的生意?那也就是說,咱們之間的合作,和那邊沒什麼關係咯?浮漂先生是準備優先做自己的事兒了?”
“那怎麼可能,組織上的任務和物資是很重要的,”浮漂輕輕地扣動桌面,“但是,那個基地上面……你也看到了,他們也是人,也是年輕人,而我年紀不小了,不是嗎?反正思諾思先生這條航路上,終究是可以有多餘的運力的,浪費了多不好。”
思諾思笑了,放開了手指。
酒杯的撞擊聲清脆悅耳。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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