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幼稚。”伐蘿絲不屑一顧,她知道,遲早有一天她還會再見到他,這是冥冥中的一種直覺,她偶爾會信。
伐蘿絲選擇放棄追尋那個神秘的男人,走向通往天台的魔梯。
這時候距離自己的手下人上天台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帶來的鑑識專家早就已經在軍警的指引下到了天台開始工作,不過暫時還沒有彙報什麼結果。
她倒也沒怎麼擔心手下人在沒自己盯著的時候辦事兒糙,如果什麼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才能有個好結果,西里早就完了,八成是因為沒找到什麼東西吧。
這是伐蘿絲的優點,作為一個西里海外情報頭子,懷疑所有人是她的職責,但世界上哪有完全沒有汙點的人存在呢?哪怕有,那這個人反而會被被伐蘿絲死死地盯住。
與此同時,對於她覺得可以信任的人,哪怕只是一時的——話說在她眼裡對誰的信任不是臨時的呢?——她也能全心託付,尤其是對於專家更是尊重。當然只是尊重他們的技術水平,盲從是不可能的,判斷還是要自己下——天下沒有比真話更能騙人的謊言,這是伐蘿絲的信條。
這個知名女特務頭子在人潮中逆流而上,一邊走,她心裡一邊做著種種猜測,“是真的襲擊事件,還是有人作死成性?辛法尼亞從來不缺這種無聊的人,如果是襲擊事件,希望能給我一個找新夏麻煩的藉口,如果是有人作死,那大獅子要麻煩了……”
她轉念一想,“哈,就算是有證據捉新夏的把柄,那個南不北也不是易與之輩,只怕大獅子一樣麻煩。”
看來添麻煩是一定的了,她小小地嘆了口氣。
想到自己老公剛毅威猛的臉上露出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就有些憋不住笑,在心裡偷偷地抱歉了一瞬間。
冷麵美人的笑靨。
這衝擊力非同小可,與她擦肩而過的人們似乎感受到了炎炎烈日下的一縷清風,整個人都精神了些許。
然而這輕鬆一刻是如此的短暫,它只持續到開啟天台大門的一瞬間。
還沒等伐蘿絲推開門,一股濃重的焦糊味順著門縫飄進了伐蘿絲的鼻子,她心下一緊,一腳踢開虛掩著的天台大門。
天台上人很多,伐蘿絲帶來的鑑識科人員正散佈在整個天台查詢各種可疑的痕跡。
伐蘿絲並沒有打擾那些人,她順著焦糊味轉到了天台入口的正後方。
一群人正圍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評頭論足,哪怕伐蘿絲離得還有一點距離,她便已經感受到那團東西散發的熱量。
伐蘿絲緊走幾步殺進人群,正在工作的鑑識人員對於自己的女上司如此激動的表現有些陌生,一時間愣住了,伐蘿絲將擋路的工作人員一把扔開,直接衝到了人群正中心。
“……”
眼前的一幕讓伐蘿絲說不出話來,只有眯縫著的眼睛裡投射的凜凜寒光如利刃一般。
只見一團剛剛凝固的鋼水正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即便是用過了降溫的法術,依然隱隱散發著紅光,伴隨有有滾滾餘熱襲來,讓人無法靠近。
現在這一團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是個什麼東西了,無論是塗料還是形狀已經徹底變化,換句話說——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咯吱。
伐蘿絲咬緊了牙關。
她抬頭望向四周,這一團東西似乎在熔化之前發生過小規模爆炸,有很多破碎的零件散落在周圍。
作為一個在學校裡成績優異,工作中經驗豐富的老特工,哪怕沒有鑑識專家的報告伐蘿絲也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零件有很多非法改造的痕跡,這些證據已經可以證明這是一個經過改造的武器,至於這東西原來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以伐蘿絲的經驗來看,肯定是辨別不出了。
呵,主體都融成這樣了,那些零件,倒還挺完好的哈……
伐蘿絲帶上手套,從地上撿起一根小小的秘銀導線仔細觀察,嗯哼,果然不出所料,這東西有明顯的過載燒焦痕跡。
她咂咂嘴,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還是放開了手,任由那飽經摧殘的導線掉落在地上,這一幕莫名地看著有些寥落。
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個資料夾。
“有什麼發現?”她接過資料夾,簡單地瞄了一眼,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呃,頭兒……”這個鑑識科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地說道,“大概能看出過載使用的痕跡,和非法改裝的痕跡,可能是某種民用品的武器化改裝……”
呵,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