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孃的軍警都到了,那隻怕伐蘿絲那個餓狼早就潛伏在自己身邊守株待兔了。
不過,他覺得就算是一貫跋扈的西里人,也不至於在這個地方大打出手,那自己的主要敵人……
他低下頭觀察了一下形勢,之間熙熙攘攘的商業區裡,幾個軍警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身上環繞警戒光帶的軍警把守住了出入口,領頭的那個掏出手機聯絡了一下什麼人,隨即廣播開始大聲播放讓大家全部由正門離開的通知,人群在停止了一瞬間之後,有部分人開始走向出口,門口的幾個軍警攔住人群挨個查詢證件,一副不清查不罷休的姿態,但是……
男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個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行動的規模,就這麼幾個人,這麼查要查到什麼時候去?而且也不封鎖大樓,好多人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躲開了巡查直接出了門,很顯然,這軍警就是在磨洋工,原因嘛……
“呵,找了個好地方啊……難不成捅到人家金屋了?”男人低聲自語。
這倒也不是無端猜測,講道理,雖然那所被襲擊的公寓確實是從來沒被啟用過,但那好歹也是新夏專門為情報人員提供的安全落腳點,再加上地處紐皮斯這麼個敏感的地方,無論怎麼說,這個五十多層的制高點也應該做點調查什麼的,不至於出“多了一層,而且裡面蓋得如同迷宮一般”這麼大紕漏。
然而紕漏還是出了,那那個神秘的加蓋樓層到底是給什麼人服務的就可以猜測一下了不是麼?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的氣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感知裡,一瞬間,他剛剛放下的心有提了起來。
森寒、凜冽、壓抑,讓他汗毛倒豎。
這是一種直覺,無數讓他絕處逢生的直覺。
男人的眼神凜然,雖然只有不到一秒。
自己身邊來了個大人物。
這股氣息很特殊,和軍人、警察、殺手都不太一樣,雖然感覺上很內斂,但卻完全沒有壓制的意思,不遮不掩,且極為鋒銳,如同利刃一般。
如果說,環繞一個人的氣場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這個人的性格,那這個人如此矛盾的氣場一定代表這個人複雜到難以窺測。
男人猜都能猜到,這樣的人只怕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有且只有一個,伐蘿絲.巴萊雅。
好快!這麼快就摸到這麼近了麼?很快做出判斷的男人心頭暗驚。
吃驚歸吃驚,他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什麼情緒的變化,只是豎起耳朵,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捕捉。
“嗒!”
他耳朵輕輕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踩著高跟鞋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極具標誌性,沉重,堅定,急促,每一步都似乎踩著軍鼓,和周圍遊客或閒適或慌亂的步伐截然不同。
這種奇妙的步伐和那難名的氣息簡直是天作之合,這要不是伐蘿絲,男人就把設計圖從負責人嗓子裡摳出來塞自己支氣管裡。
嗒。
高跟鞋的腳步聲,停下了。
一滴汗水緩緩滴在他的胸前,他知道,這是最危險的時刻,那個女人停下步伐,一定是正在環視周圍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為了觀察樓下的軍警的動作,自己的位置相當明顯,必然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樓下的軍警已經開始清理人群,他假做納悶地看向外面,直起身準備跟著人潮一起混出去。
就在他動作的一瞬間——“嗒!”
那該死的腳步聲重新啟動。
“媽的,這麼快就被注意到了麼?”男人心道不妙。
……
伐蘿絲.巴萊雅,這個名字在特定圈子裡可以算是如雷貫耳了,作為一個頂級特務頭子,她的專業程度絕不是可以小瞧的,她早就來了,她來得比男人預料的還要早得多,雖然她對眼下的工作不是那麼感興趣,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她在接到線報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
甚至她和男人也就是前後腳。
她沒有選擇立刻衝到頂樓去尋找線索,而是呆在這層樓裡守株待兔,作為西里駐辛法尼亞大使館武官,對那個男人的限制也同時是對她的限制,如果發生什麼衝突是她和西里官方都不願意見到的結果。對於伐蘿絲而言,她想的根本就是不是能不能打,或者能不能打得過的問題。
“如果不能人贓並獲,那抓捕就沒有意義。”
她的信條一貫如此,如果出動這麼大人力物力卻只拿到了某個線索,那對她而言就是浪費時間。線索和人,她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