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六個小時的飛行,邵年人終於降落在了一個研究所的天台。
魔動版電梯一路向下,最終停靠的地點邵年人是不太清楚的,這一路上邵年人一直呆在沒有窗戶的飛行艦裡,完全看不見外頭——雖然看到了也認不出就是了——大樓究竟有多少層他也不知道,最後到達了一個手術室一樣的地方。
一群口罩遮地嚴嚴實實的醫生對他進行了一番檢查之後,邵年人還沒等恐慌,便已經坐在了手術臺上。
講真,他以為自己可能還有私人訂製服務,然而並非如此,根本沒人問他到底準備如何設計自己的新外形。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有一個醫生走過來,對邵年人道,“你這個情況比較複雜,一般意義上的大型整容是不行的,身體破壞過於嚴重了,現在我們主要以恢復功能為主,”他遞過來一個資料夾,上書手術責任通知書幾個大字。“你看看這個,簽了字咱們就開始。”
邵年人翻了翻,大致上是一些告知的義務,和了解手術風險之類的專案。
看完之後,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邵年人看向了國字臉,向他示意了一下。
國字臉接過通知書,看了看,拉著醫生走出幾步,確認了些什麼,回來把通知書遞給邵年人,點了點頭。
即便如此,邵年人也不敢放鬆警惕,通知書上寫的是“邵年人”三個字。
過了一會兒,一個全副武裝的護士給他送來了一些看不懂的衣服,當他穿好之後,給他掛了瓶點滴。
邵年人只見白光一閃,感覺一陣眩暈,幾秒鐘之後,帶著不能變成楊醫生那樣具有非人類特徵的遺憾,邵年人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
……
手術效果如何,邵年人並不清楚,因為當麻醉過去,他發現自己還是一個繃帶人,而且這次就比較過分了,這次好像是和地球壓力繃帶差不多的產品,死死地纏在他的身上,掀都掀不開,邵年人推測這東西可能是帶有某種附魔效果,比如難以掀開之類的。
就是這個彈性實在太低了些,讓邵年人連動都不太能動。
勉強往床邊蠕動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床邊掛著的尿袋,他恍然大悟,得,自己又要被禁錮好久了。
久病不知日月,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按照邵年人的記憶方法,當邵年人在遊戲中第一次猛苟苟出一隻雞的時候,他從icu病房轉到特護病房,當邵年人打遊戲都已經從投射螢幕轉入視網膜投射的時候,再從特護病房,轉到了一般病房。
直到轉到一般病房的那一天,邵年人終於看到了這個世界鮮活的一面。
咚!沉重的病床撞開了門,一般病房的喧囂驟然傳來,很久不見的人氣兒居然讓邵年人很不適應——大抵是與世隔絕太久了吧。
這裡畢竟是研究所,擅長整容手術不代表全都是來整容的人嘛,邵年人想。
一路前進,終於到了自己的病房,他抬起眼看了看銘牌,燒傷病房1121,印證了國字臉對自己說的內容,燒傷。
當邵年人被安置好之後,護士離開病房,邵年人才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這個地方。
感覺和地球差不多嘛,監控裝置,一水兒白牆、白床、白寢具,唯有一條讓他有些期待,他看著旁邊床上放著的個人物品,以及稍顯凌亂的床單。
自己可能有病友了。
晚飯時分,邵年人正叼著吸管吮吸一包口味奇怪的營養液時,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男性推門而入。
“喲?病友啊?你好啊。”男人挺客氣。
邵年人答道,“你好你好,晚飯吃的啥?”
男人顯然因為邵年人的自來熟楞了一下,“呃,嗨,病號餐能有什麼呢?就那些唄。”
“那也不錯了,你看,”邵年人向他示意了一下手裡的東西,“我還得喝它。”
“哈哈,這個東西確實不好喝……怎麼說呢,有點像沒味道的果汁,”男人頓了頓,補了一句,“橘子香型。”
“對對對!哎喲我去,總算有人吐槽這東西了,沒有味道還有香氣的東西喝著感覺真怪!”
“可不是嘛!感覺像是喝噴了香水的水。”
……
對於營養液的吐槽讓雙方拉近了距離……
不過,你說這營養液居然有這麼多槽點,它本身就是個問題,對吧?
“我叫錢斯科爾,媽的倒黴,撞車把下半身給點了,尾巴燒的都有香味了,好在二弟沒事兒。”男人一臉苦相。
“哈哈哈,沒尾巴估計都不方便,看你們尾巴挺靈活的還。”邵年人答道。
“你呢?這都綁成啥了這都。”
“我啊?唉,也是撞車……沒你幸運,那破車炸了,好歹保住命咯,差點燒成炭。邵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