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到現在。
我似乎都無法摸透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原本幼年時刻苦銘心的記憶,此時也已經模糊了,但是隱約中記得,這個小妹妹十分的討厭,總是喜歡裝無辜,總是喜歡陷害完我之後,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那時候的我,不懂什麼男女之情,只知道,以後一定要躲著她走。
不知不覺。
十幾年的時光一晃而過。
再次見面,她已經是亭亭玉立的模樣,她穿著睡衣,擺弄出可愛的姿勢,與那些學校裡找我投懷送抱的女生一樣,我以為這個女孩竟然這麼有本事,從學校追到了我家,直接穿著睡衣這麼明顯,忍不住的想要譏諷兩句。
卻沒有想到,原來是她。
當幼年時的記憶爬上腦海,對於她,我是百分之兩百的厭惡的。
可是當我逐漸的再次瞭解她的惡行,被她欺負的無所遁逃,那種厭惡,竟然也變成了和她爭鬥的興趣,我渴望看到她吃癟,看到她一臉受挫的模樣。
每一次。
都是我和她似乎都是互相傷害。
她受傷,我受傷,來回的顛倒。
我總想著,這個女人一定從小腦子就不好使,不然怎麼會混在一個男人的家裡,一呆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趕都趕不走。
但是後來,她紅著眼睛告訴我,這樣的糾纏是因為愛的時候。
我才明白,腦子不好使的人是我,從一開始,我就下意識的將她當成了幼年時的玩伴,從未想過男女之情,從未覺得兩個人的爭鬧,兩個人的肢體接觸,兩個人同床共枕,有什麼不對。
爭吵打鬧,是我和她的日常。
她和我很像,似乎身邊都沒有朋友,我們似乎也僅僅只有彼此。
從嚴竹芸出現開始,我終於把所有的目光都從她的身上移開,全部都投向嚴竹芸。
那個時候。
我感覺不到她的失落,也感覺不到她的怒火,當她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催促,我甚至還會生氣,覺得她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兒,我的終身幸福,怎麼能因為一個好友破壞?
我以為,嚴竹芸是我畢生的追求。
哪怕我們待在一起,一句話都不說,哪怕嚴竹芸從未直視過我,眼睛裡永遠都只是程式碼,我都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看到嚴竹芸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好,我很想與她分享我的快樂。
但轉眼間,我竟發現我找不到她了。
曾經圍繞在我身邊,怎麼也甩不掉的影子,忽然間沒有了……
遊戲也將我一腳踹開,我看著伴侶欄空空如也,那一刻,我忽然想要去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電話打通,話卻問不出口,只能結束通話,不再去想。
我與她之間,似乎也因為嚴竹芸的關系,變得陌生了。
她不喜歡嚴竹芸,我知道,但是我並不在意。
因為不喜歡嚴竹芸的人何止她一個,就連我的父母也一樣的不喜歡,當初駭客的事件,是父親心裡永遠的痛,作為做虧禍首的嚴竹芸,又怎麼會讓他能夠接受?
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也越來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