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這話說的,官爺都已經說不能說皮影戲了,妾身又怎敢頂風作案呢?”貝秋親自給官兵倒茶道,“今兒個,是評書,是妾身這茶館獨一無二的新鮮玩意兒,保證官爺聽了第一次,便流連忘返。”
“呵呵,那咱們可得好好聽聽了。”官兵語氣中帶著嘲諷之色,與旁邊的官差打趣。
今日上場的是萬家老大。
貝秋等三人就負責在下面端茶倒水,伺候這些客人。
她時不時的會觀察萬家老大的一舉一動,生怕出一點差錯,讓她很滿意的是,萬家老大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時候絲毫沒有怯場,說話依舊流暢,嘴裡說的也不再是土話。
一場,便是八個時辰。
中場休息六次。
來人是越來越多。
天色也是越來越暗。
坐在前排的幾個官爺,完全不記得桌上的茶水,聽得已經入迷。
夜已深。
當萬家老大狠狠的將驚堂木拍在桌上,眾人才回過神,第一回合已經講完了。
“咋這就完了?在繼續說!”
“就是啊,這不是吊大家夥兒胃口嗎!”
老大坐在臺上頗為被動,不知應該作何反應,貝秋趕緊上臺,安撫客人道:“各位客官,這故事可長著呢,家弟即便是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天色已完,家中之人怕是已經等急了,倒不如明日再來,茶樓開業時間從申時開始,還望各位客官明日清早。”
“申時?!”一個客人聞言,吆喝道,“老闆娘你不會是以為自己開的是妓院吧!”
一句話,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貝秋輕笑一聲道:“客官說笑了,申時天也未黑,妾身只是想,申時開張,錯開客官們的勞作時間,更加放鬆輕松的在妾身這裡品茶聽評書,心中無事無牽掛豈不更好?”
眾人覺得說的在理。
散場的時候,貝秋還特意的和幾個官差說,不管官差什麼時候來,茶館都只收半價,讓幾個官差十分滿意,連連保證,日後誰要欺負到茶館的頭上,直接找他們。
第一天就滿堂彩。
貝秋很不吝嗇的將賺的錢分下去後,又給了萬家老大額外的提成。
夜裡,霍家的一處偏院,傳來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響。
桓秋蘭氣的是臉色煞白,房間裡伺候的奴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跪在地上撿起碎片。
“是誰和我說,她絕對不會再開張!”桓秋蘭怒視地上的幾個婢女。
婢女趕緊磕頭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好一個萬貝秋。”桓秋蘭眼睛微微眯起,濃重的呼吸讓她的胸口起伏,緊緊地攥著杯子指節泛白,“去找三少爺來。”
婢女驚慌失措的抬頭看著桓秋蘭道:“姨娘,這可不行啊。”
“讓你去就去!有何不行!”桓秋蘭狠狠瞪了一眼婢女。
婢女嚇得三魂失了七魄,身體瑟瑟發抖,硬著頭皮道:“姨娘饒命啊,男女授受不親,況且如今已是半夜三更,如果讓老爺或者大少爺知道,奴婢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桓秋蘭氣的將手中的杯子直接砸在婢女的身上,怒道:“違揹我的意思,你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婢女渾身一僵,拼命的磕頭。
“行了,誰要你大張旗鼓的去了!今日十五,老爺和大少爺都在發妻的房裡,哪有時間管你?速去速回,找到三少爺便告訴三少爺,我有事與他相商,與年後在村中發生的事情有關。”桓秋蘭道。
婢女渾身一哆嗦,只能咬牙認命:“是。”
茶樓中,第二天是萬家老二的專場。
一開門,就發現茶樓外已經等了不少人,一看茶樓開門了,立刻蜂擁而至,此次還有人帶著女眷來一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