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清點賬目的時候,萬家兩兄弟的眼睛都直了,比起這裡賺的錢,村裡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但是扣除去成本,卻依舊是虧的。
這讓貝秋有些發愁,賣茶想要回本,顯然不行,包廂裡的客人雖然消費價格高,但畢竟隔間也就只有幾個。
接下來的幾天,貝秋一直在想辦法改善這個問題,萬家兩兄弟提出,不然也弄成飯館,做些吃的,提高點價格,把本錢先賺回來。對於這一點貝秋一直抱有反對意見,吃飯喝酒,整個場子就會亂,到時候出事兒,賠進去的更多。
但貝秋顯然考慮的多餘了。
不到七天。
一夥人就沖進了茶樓,進來就是一頓猛砸!
客人被嚇得一鬨而散。
萬家兩兄弟年少,那經歷過這些,看著這些兇神惡煞手裡還拿著木棍的人,躲在樓梯旁邊瑟瑟發抖不敢上前。
範瀚毅守在貝秋身旁,不讓這些人靠近。
貝秋以最快的速度將皮影戲收拾好,蓋上,退到了一邊。
“你們是何人派來的?我等初來乍到,可是有何冒犯之處?”貝秋率先站出來,想要緩解當下的情況。
“冒犯?”一個尖銳的女聲,從門口處傳來,“你冒犯的地方可多了,你這要我如何一一和你說呢?”
熟悉的聲音,讓貝秋瞬間皺起眉頭。
桓秋蘭出現在門口,此時她的錦衣綢緞,妝容精緻將這張臉雕琢的更加美豔,頭上戴著的發簪也是價值連城,身後更是跟著四個貼身丫鬟,手裡拿著一面紙扇,輕輕扇著,貴婦怕就是這模樣了吧。
“桓秋蘭?”貝秋微微蹙眉,道。
“大膽!”一個丫鬟瞪圓了眼睛,“竟然敢直呼我們桓姨娘的名字!”
桓秋蘭伸出手,阻止了這丫鬟的話,嬌笑道:“你才是大膽,這麼和她說話,她有什麼不敢的呢?萬貝秋,沒想到吧,今日你我見面竟是這番局面。”
貝秋很眼尖的就看到桓秋蘭手上的一枚玉扳指,這一身真的是盡顯霍家的寵愛。
“你想如何!”範瀚毅眉頭緊皺,看到桓秋蘭就無比厭惡。
桓秋蘭目光轉向範瀚毅,她面色稍稍一僵,隨即恢複原樣笑道:“沒想怎麼樣,你們不好好呆在村子裡終老,跑到鎮上來湊什麼熱鬧?在這裡,我說的算,我現在是在好聲好氣的告訴你們,在鎮子裡,我不想看到你們說皮影戲。”
“你說不想就不想?”範瀚毅怒道。
桓秋蘭用圓形紙扇捂住唇輕笑,道:“是啊,我說不想就是不想。”她眼睛微轉,看向貝秋,眸中發著狠意,嘴角的笑容也漸漸地消失,道:“見一次,砸一次!”
砸場子?
“你想斷我後路?”貝秋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桓秋蘭,她在桓秋蘭的面前從來無需偽裝什麼。
桓秋蘭哈哈一笑,眼中的恨意卻更勝了,“斷你後路?萬貝秋啊萬貝秋,你想多了。”她扇了扇扇子,四周看了一眼,道:“我這是要給你絕路走啊。”
範瀚毅黑眸望著桓秋蘭,道:“為夫當初便道此女忘恩負義,你卻日日惦念,如今,可看到此女的真面目了?”
貝鞦韆言萬語的諷刺,在桓秋蘭的心裡也抵不過範瀚毅的一句話!
桓秋蘭黑眸一縮,盡顯痛苦之色,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道:“是啊,我便是如此,萬貝秋你且記得,你欠我的,終是要還的,這茶樓便好好的奉茶,皮影戲,呵呵……”她冷笑一聲,使了個眼色。
幾個家丁立刻沖著貝秋就沖過來。
範瀚毅立刻將貝秋攔在身後,警惕的看著這些人。
但是,這些人顯然並不是奔著貝秋去的,而是貝秋旁邊的皮影箱!
貝秋臉色當即一沉,立刻沖上去抓住皮影戲的一角,道:“桓秋蘭,你不讓演,不言便是,拿這玩意兒你也無用,這是範家二老的命!”
桓秋蘭扇了扇扇子,笑顏道:“如今,與我有何幹?拿走。”
“秋兒。”範瀚毅心中感動,貝秋時時刻刻都想著自己的父母,但始終不願意貝秋受到欺負,他拉住貝秋,“別傷著,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