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也不跑了,就坐在爹孃的身邊,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搬上了小凳子,圍繞著皮影戲都坐下了。
貝秋說的很慢,中途總是會留下一點時間,給這些人反應思考,讓大多數人能夠盡快的進入劇情,聽懂劇情中的含義。
說著,貝秋回過頭,沖著坐在身後的範瀚毅回眸一笑。
範瀚毅的心猛地一顫,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她在這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好看,那一笑,縱使百花齊放都比不上她星點。
一個出神的功夫。
貝秋就用手敲了敲他的膝蓋,低聲道:“結束了。”
範瀚毅才趕緊又敲響了鑼。
鐺的一聲,今夜的皮影戲徹底的結束了。
“哎喲,大妹子,這都沒有講完,什麼第一話第二話,俺們不懂這些,給俺們講完吧。”一個人高呼了一聲。
“是啊,窮書生這是咋的了啊。”一個男人,站起身,沖著貝秋這吼道。
一個穿的白白淨淨,年齡看似較小的男人,也探著個頭問道:“考取功名竟然有著豔事兒?”
一旁的老婦人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怒道:“你要好好和先生讀書,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淨想著事兒!”然後抬頭問道:“這書生後來考上功名了嗎!”
“明兒個繼續,大家請早!”貝秋吆喝了一聲,示意範瀚毅收拾東西了。
眾人都意猶未盡,嘖嘖著嘴,搖頭晃腦的離開了。
“老範啊,你明兒個豬皮也帶多一點啊,再過半個月就過節了,想買點屯著過節給娃吃點好的。”一個中年男人,走上前,低聲和範父道,眼睛警惕的偷瞄不遠處的一對母子。
範父下意識的看向貝秋。
貝秋輕笑回應道:“大哥要求了,咱一定多帶一點,這烤豬皮賣的太好,賣的太快,大哥明個兒啊早點到。”
“誒,得嘞。”中年男人爽朗一笑,又接著道:“哎喲,可別被俺那摳搜的老孃們聽見咯,俺先走了。”
“大哥您慢走。”貝秋輕聲吆喝了一聲,低頭又繼續收拾皮影。
範瀚毅十分不解的看著貝秋,欲言又止,最後索性不說話了,就幫著一起收拾著。
回去的路上範母對貝秋說的故事是贊不絕口,一路上問了貝秋許多的細節,貝秋對範母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搞得回到了家裡,範母還是纏著貝秋說故事,好在是一路上沒說話的範瀚毅,心疼媳婦,讓範母不要再問了。
搞得迷妹上身的範母也是十分不好意思,連連向貝秋道歉。
等整理完後,一家子就坐下來算錢了。
同樣的數量,一樣的價格。
可是今天的錢顯然沒有昨天的多,範父也是一臉尷尬的表情,坐在桌前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貝秋一句話都沒有多問,依舊是將錢分配好,就和範瀚毅回屋了。
“為何不問清楚?”範瀚毅進屋後,問道。
貝秋頗為吃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爹看起來便有難處,那貝秋作為兒媳,更是不應該為難爹爹。”
“不舒服?”範瀚毅走過來,將貝秋按在了凳子上,厚重的大手幫貝秋輕輕按著肩膀,眉頭微蹙,心疼道:“為夫都說了,無需你如此,家中還需要你一女子尋生計?”
“夫君此言差矣。”貝秋側過頭,道:“貝秋做此番事情,也是做妻的責任。”
範瀚毅無奈的搖了搖頭,眼中都是愧疚之意:“倘若是在幾年前……”
“夫君。”貝秋將手放在範瀚毅的手上,轉過身子,認真的看著範瀚毅道:“倘若是在幾年前,夫君也遇不到貝秋,如今這般不是很好,難道夫君覺得貝秋不好嗎?”
“並無!”範瀚毅立刻解釋道。
貝秋站起身,輕輕的靠在範瀚毅的胸口,低聲道:“貝秋想與夫君共同度過難關,如今也只是暫時的,夫君要相信,終有好日子等著你我,再說了,能與夫君在一起,做什麼貝秋也不會覺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