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墜子,你身為將軍夫人,怎麼比秋兒還不識大體。”一直在門口看著的宓父,終於開口,“茜兒雖說是庶女,但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小姐,讓下人如此看笑話,成何體統!”
“老爺,這個墜子不是普通的墜子,秋兒喜愛這個墜子,勝過自己的生命!這個賤婢的生母就是個不省油的燈,我看,她定是故意的!”宓夫人氣的身體發顫。
“娘親。”貝秋呵止宓夫人,她可不想宓夫人與宓父之間的關系因為宓貝茜鬧僵,道:“茜妹妹無心之失罷了,娘親少說兩句。”
“秋兒!”宓夫人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貝秋會變化這麼大。
同樣不能理解的還有跪在地上的宓貝茜,以宓貝秋的性格,應該早就大發雷霆,肯定會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怎麼會忍下來?
宓父對貝秋的做法非常滿意,點了點頭道:“不過小小墜子罷了,夫人如今怎麼還不如秋兒識大體?”他看向那些看熱鬧的婢女和家丁道:“都看什麼?散了!”
所有的婢女和家丁都不敢停留,連忙離開。
“爹爹,茜妹妹也是可憐,小小年紀姨娘便重病離世,此事,我也不想追究。”貝秋嘆了口氣,語氣沉重。
宓父見貝秋如此,心裡也有些不好受,畢竟貝秋是將軍府唯一嫡女,在這將軍府內可謂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一個小小不起眼的庶女,砸了她的東西,卻知道忍耐,不予追究。
便道:“府內自是有規矩,秋兒也無需如此,該罰也需要罰,倘若其他庶女都不懂了規矩,不明白嫡庶有別,便不好了,茜兒既然錯了,便扣一月的月錢。”
宓貝茜聽到宓父這番說詞,氣的咬牙切齒,要知道,庶女本身就沒有什麼月錢,還被扣掉了一個月!但她只能裝作感恩戴德的磕頭:“謝父親,謝夫人,謝長姐。”
貝秋走到宓貝茜的身邊,將她一手提起。
然後自己蹲下,一點點的撿地上的碎片。
宓夫人心疼的不行,連忙讓婢女幫著一起撿,宓父則是看了一眼,就去處理軍中的事情。
夜裡。
彎刀明月掛在天際。
院子裡,貝秋坐在圓桌前,小心的沾著玉墜的碎片。
“秋兒還不睡?”宓父有個習慣,便是夜裡三更時分,在正院習武。正巧會經過貝秋的院子,看見貝秋還坐在那裡。
貝秋見到宓父,立刻站起來,“爹爹。”
宓父走進來,看著桌上的碎片微微蹙眉,“這是在做什麼?”
“回稟父親,女兒在試著還原玉墜。”貝秋如實回答。
宓父有些不解了,“倘若喜歡,再買一個便是,如今已經三更天了。”
貝秋望著桌上的碎片,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這玉墜是年幼時,與爹爹出征,第一次上戰場殺敵,爹爹贈與秋兒的,這不單單是秋兒第一次上戰場的證明,更是榮譽,那些尋常墜子又如何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