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
貝秋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她夢見自己在一個黑匣子裡,在黑暗中,一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臂,一張髒兮兮的臉湊到了她的面前。
對著她狂吼:“逃!逃出這裡!”
貝秋拼命的掙紮,但是那雙手就像是黏在她的手臂上,怎麼掙紮都掙紮不出。
黑匣子裡永遠都是那個聲影:“逃,逃,一定要逃出這裡!”
“不要,不要!”貝秋猛地睜開眼睛。
霍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渾身上下竟然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覺得手生疼,松開手一看,發現自己竟然硬生生的撕掉了床單。
她嚥了幾口口水,做夢了?
她竟然做夢了?!
貝秋好一會兒才從夢中緩過神,換了一身的褻衣,開啟窗戶,吹起了涼風。
風吹到身上,她打了個寒顫,才感覺自己舒服了許多,這個夢,讓她壓抑,讓她恐懼,那個瘋女人究竟是誰,逃出冷宮?逃出皇宮?或者是逃出什麼?
貝秋拍了拍腦袋,她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一個瘋子的話?百年沒有再做過夢了,夢中的寓意,又是什麼?
天亮後。
貝秋立刻帶著一行人前往冷宮,才知道,昨天那個瘋女人暴斃了。
兩個太監跪在地上,紛紛都說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也安頓好了那個瘋女人,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瘋女人就死了。
死相有些古怪,就趕緊的讓人帶出了皇宮,丟進亂葬崗。
貝秋再問有何古怪的時候,兩個太監,卻怎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說非常古怪,雙目猙獰的瞪著,怪滲人。
這讓貝秋開始懷疑,是否是宮中的人在作祟。
回到慈寧宮後,宮婢就上前稟報,中部侍郎管葉舟在偏殿中等待。
貝秋與春梅對視一眼,中部侍郎怎麼會來到慈寧宮,巫禹蒙又在玩什麼把戲?
“太後,見是不見?”春梅問道。
“見,為何不見,哀家也想看看,皇帝又有什麼把戲。”貝秋直接前往偏殿。
就看見中部侍郎管葉舟坐在幾年前兩人把酒言歡的涼亭裡,望著旁邊的百花,似乎在發呆,絲毫沒有注意貝秋已經走近,一如幾年前的那日一般。
“中部侍郎今日找哀家,可是皇帝有什麼話,要帶給哀家?”貝秋坐到管葉舟的對面,開門見山。
管葉舟立刻反應過來,站起身作揖道:“微臣參見太後,祝太後萬福金安。”
“無須多禮,說吧。”
管葉舟也沒有得到貝秋的允許,就又坐了下來,道:“萬歲爺並沒有讓微臣帶什麼話給太後,微臣聽說太後前些日子重病在床,微臣未能來探望,今日特來探望太後,是否安泰。”
貝秋點了點頭:“哀家安好,倘若皇帝沒有讓管侍郎帶訊息來,便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