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禦醫嚥了口口水,才緩緩道來。
貴妃落入水中,腹部胸口手背,都有貓爪劃傷的痕跡,這與傳言中的並無出處,但貴妃的腹部卻有一處非常明顯的淤青,是被重物撞擊所至。
而皇嗣留不得,更是發現貓爪上有毒,這毒非常的霸道,這一點點的時間便讓貴妃肚子裡的皇嗣沒有了呼吸,而貴妃也吸收了不少,此生都不可能再有孕。
“腹部的撞擊?”貝秋微微蹙眉,“可查得出是為何所至?”
薛禦醫搖了搖頭道:“臣不知,這毒素霸道,皇嗣必定是不能活,但這撞擊似乎就是為了拿掉貴妃腹中皇嗣,怕是下毒之人,害怕毒素不夠,再補了一下。”
“為何貴妃醒來後,從未提及此時?”被人直接撞肚子,貴妃不可能不提。
“啟稟太後,想必這出傷,是貴妃昏迷之後造成的,萬歲爺讓太醫院封口,不可提及此事,我等也不敢造次。”薛禦醫害怕的渾身顫抖。
悲秋使了個眼色。
春梅將地上的禦醫扶了起來,塞給了禦醫一錠金子。
“今日,哀傢什麼也沒問,你也什麼都沒說,退下吧。”
“是,謝太後。”
禦醫馬不停蹄的就離開了,生怕貝秋反悔。
“給哀家徹查,這次動手之人,怕並非一個。”貝秋開口道。
“是。”春梅恭敬的回答,又道:“太後,汪公公剛剛來過,說萬歲爺今晚到慈寧宮用晚膳。”
貝秋點了點頭,“哀家知道了。”
夜裡,早早的慈寧宮就已經上好了晚膳,等待巫禹蒙的到來。
巫禹蒙依舊是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吃飯的時候,依舊是讓所有人都下去了,這一次,巫禹蒙先下了筷子。
夾了一口放進嘴裡,道:“今日太後的晚膳,朕甚是爽口。”
貝秋這才動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起來:“今日的晚膳與那日無不同之處,皇帝感覺爽口,想必是心情極佳。”
巫禹蒙擦了擦嘴道:“太後依舊如此善解人意。”說罷看著貝秋微微一愣,道:“今日太後,似乎有些不同。”
“夜深了,哀家將臉上的妝去了。”貝秋依舊沒有抬頭,繼續吃。
巫禹蒙頭一次看見沒有化妝的貝秋,去除了臉上刻意畫上的皺紋,水靈的臉頰,哪怕是沒有任何表情,他竟然都覺得風情萬種,似乎這一眼,就把後宮的嬪妃的風華全部蓋過。
巫禹蒙不留痕跡的移開眼睛,喝了一杯酒後道:“此次太後為朕做的極好,朕甚是滿意。朕定重重有賞。”
貝秋一頓,道:“怕是皇帝要賞賜給其他人了。”
巫禹蒙眉梢微調:“哦?太後這是何意?”
“哀家還沒來得及動手,貴妃腹中的皇嗣,就已經被謀害,皇帝難道不是應該,賞賜謀害司空氏的人嗎?”貝秋緩緩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巫禹蒙。
“未動手?”巫禹蒙微微眯起眼睛。
“難道皇帝以為,皇帝的枕邊人,都是表面上看著的那麼善良無害麼?”貝秋也擦了擦嘴,繼續道:“在這後宮中,哀家不知道背了多少次的罪名,難不成皇帝當真覺得,曾經的一切都是哀家所為?”
巫禹蒙的動作挺住了,酒碗在手中把玩片刻道:“後宮如何,朕無需知道,朕只要知道,這後宮,太後是否還管理的得心應手?”
貝秋自嘲的笑了。
整個朝堂前朝後宮,那件事情能逃得出巫禹蒙的眼睛?
巫禹蒙的眼線遍佈整個朝廷,想必很多時候,巫禹蒙知道的事情,比她還要多:“皇帝聖明,只是,此人未經皇帝允許,便私自害死皇嗣,哀家怕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