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對她抱有希望,白白期待一番。當日在皇宮,他掃平阻礙後,實在耐不住思念,又怕她在途中受苦受難,便命金辰扮作他,而自己化名倪拂鈞,前來尋找她。
與她重逢,得知她有了身孕,本是極其欣喜時,結果一盆冷水澆下來,滿腔熱情化作怒火。
霍清怡戳了戳他,明知故問道:“你怎麼了?”忽的,她眼前一暗,見是他壓來,將她牢牢困住。
“你幹嘛?”她戒備道,心微微提著,護著自己的小腹,怕他暴走,正猶豫是否吐出真相時,便見他平靜問道:“夫人真要我做你的夫君,做你寶寶的父親?”
霍清怡沒有回話,只緊緊盯著他,須臾,才提醒了一句:“我知道你高興,但得小心點,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別傷了寶寶,否則,我饒不了你。”
她話剛一落,便見他覆下,狠狠吻住她的唇,便似兇猛的野獸,尤為狂野激烈,似是在懲罰她一般,有吞噬一切的意念。
“嗚嗚……”霍清怡惱怒,雖心有不願,但又不敢大力反抗,怕動了胎氣,只有氣鼓鼓瞪著他,任他掠奪侵佔著。所幸,大豬蹄子尚有理智,只是在強吻她,倒無其餘動作,亦不曾壓著她。
二人唇分時,她臉蛋紅透,胸口起伏明顯,白了他一眼。
蕭湛堂凝望著她,忽的失聲笑了笑,捏住她的下巴,又複上去親了口,含笑道:“嚇到了麼?夫人的味道真甜,太誘人心神,自見面而始,我便已動心,只怕唐突佳人。夫人的孩子,我會視若己出,亦會一生一世照顧夫人。”
“什麼啊?”霍清怡一懵,這個劇情不對啊!他不應該暴怒,質問她“為何不反抗,為何容許陌生男人吻你”嗎?又或者罵她“狼心狗肺、朝三暮四”麼?再不濟,也該斥她“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讓我的崽崽認別人為爹”啊?
預料裡的畫面,居然一個都沒有出現。
霍清怡滿心失望。她原想著,來一場大型修羅場,在他痛心疾首、悲痛萬分斥她負心薄倖時,緩緩說出真相,展露自己的聰明才智,狠狠地打他的臉——你以為穿上一個馬甲,我便認不出你了麼?
然而,這麼經典的畫面,足以讓她餘生踩在他頭上,嘲笑他千千萬萬個日夜的大事件,竟然沒有發生!
霍清怡心有不平衡,忍不住又去撩撥,摟住他的頸子,嬌滴滴道:“倪哥哥,你也很甜,我喜歡和你親暱,你比我那個豬蹄子夫君有男人味,我喜歡你這麼狂野地親我。”她主動湊上去,便如以往那般,百般撩撥引誘他。
然而,她從他的唇一路往下,甚至扒開了他的衣服,在他胸膛上親吻舔舐,依舊不見他整個人暴起,唯獨只有小湛堂暴起,且還極其興奮,向她耀武揚威著。
霍清怡一時無言,心裡狠狠罵著,大豬蹄子一如既往色兮兮,滿腦子想著巫山雲雨,換張臉、換個身份都能和她調情,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給自己帶綠帽,心也是夠大!
忽的,屋門被輕輕推開,玄清走了進來。
蕭湛堂眼疾手快,飛快把衣裳合攏,又把霍清怡摟在懷裡,淡淡的目光瞟向門口。
“你們……”玄清呆呆道,猶處雲煙霧裡,久久回不過神。他才買回的僕人,還不到幾個時辰,那二人便勾搭到了床上?這簡直突破了他的人生觀。
“呃!”霍清怡無言以對。怎的這狀況,像是抓姦在床一般?她輕咳了一下,向他招著手,目光亮晶晶的,笑盈盈道:“玄清,快過來。”大豬蹄子不吃自己的醋,但總會吃別人的吧?待她調戲調戲玄清,看他暴不暴走。
玄清面有猶豫,目光撲扇著,羞答答不敢往床上瞄。
“玄清,過來罷。”在霍清怡的驚愕目光裡,蕭湛堂漫不經心道,“夫人猛如虎,需幾名男寵暖床,你長得不錯……”
玄清面色一變,一個轉身,兩扇屋門閉合,人已不見。他直接動用隱身能力,嗖的一下消失不見,藏匿在暗處。
“壞,小心眼!”霍清怡斜睨,輕哼了一聲。
蕭湛堂一本正經道:“我是為夫人好,夫人身子嬌弱,本就應付不了一個男人,而今身懷有孕,便該好生注意。”
二人吵吵鬧鬧、膩膩歪歪了一陣。直到申時一刻,霍清怡又化作了一隻貓,抬頭一瞅,便見這個“你夫君”瞪大眼,一臉驚嚇過度的模樣,結結巴巴道:“貓、貓妖……”他眼睛一閉,竟軟軟暈了過去。
“喵!”霍清怡惱怒,上前便對著他的臉,狠狠給了幾記喵喵拳。這貨裝得倒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