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主此言一出,青霍和長孫啟都是大驚失色。
二人面露驚恐之色,如果歸海家真的開始防備他們,那歸海家會不會對他們二家出手?要知道,歸海家一但有備而來,他們兩家都不是其對手。
暗主搖頭,“你二人如此就失了方寸了?歸海濟是什麼人你們二人心中應該有數,你們不動,他就不會主動出手,歸海濟是個重情義的人,不到最後關頭,不會對你們動手,不過,你們一動,他必然就會動手,到時候就是雷霆出擊了。”
青霍和長孫啟面色依舊惶然,“請暗主指教,我二人現應該如何是好?”
“該如何就如何。”那聲音淡淡道。
青霍和長孫啟依對視,二人皆眼露茫然。
暗主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那是一道高大的身影,他走離黑暗,回到了自己的馬車,須發皆白,但是面容端正,氣質也風光,正是當今一代名相秦世海。
秦世海剛坐在馬車裡不久,便有黑影在馬車外一閃,那黑影將一封信箋遞給秦世海,秦世海拆開看過,眉目淡漠,“西北戰事吃緊,一切皆在本相意料之中,此次帶兵前往西北支援的先鋒和主將可是孟嶽?”
外面那黑影應了一聲,“是,正是孟將軍。”
“拖延援軍行程,西北境百萬大軍和百姓,都不必活了。”他說的雲淡風清,極致冷漠。
外面那人遲疑,“援軍行程如何能慢?陛下可是下了聖旨要援軍以最快的速度抵達西北境的。”
“讓孟嶽隨便找個由頭,陛下不是生辰在即嗎?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大軍一邊行進一邊與民同樂,為帝慶祝,不是很好?”
外面的黑影聽罷,應聲後飛快離去。
秦世海沉默的坐在馬車中,淡淡垂眸,面色一片平和。
忽地,他似想到了什麼,唇角緩緩勾起,“小丫頭還嫩的很!”
白玉嬈和歸海家一行都跟著燕無淚前往陰陽神教。
白蒼羽和白修垣卻是無心再顧及南境之事,他們二人之間還有恩怨要了。
他們離開前,歸海岸鄭重叮囑,“二位先祖,後輩子孫,是絕不希望看到你二人自釘殘殺的,真正做錯的人已經死去,恩怨該了則了。”
事實上,此時的白蒼羽和白修垣還沒有歸海岸年紀大。
二人對視一眼,看著歸海岸嘆了一口氣,“你們去吧,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歸海岸不再多說,心中有些複雜。
他們一行上了路,走的也是秦世海等人先前走過的那條路,只是他們要落後一些。
一路上,燕無淚與他們時常聊天,時而傳出歡笑聲,那笑聲,聽在雷奕和雪朵的耳中,簡直就是不可置信的。
要知,燕無淚至從聖族被滅後,他就從來沒有笑過,他的性情變的乖戾,喜怒不定,便是笑,那也是冷笑,殺人時殘忍的笑。
哪像現在,笑的那麼歡暢,發自內心。
雷奕和雪朵對視,心情都頗為沉重,換作以往出行,燕無淚已經喚了他們一起到馬車內同坐,說些知心的話。可是這次,卻是將他二人視若無物,更不曾喚他們一同上車,反而是與那兩個人聊的暢快。
白玉嬈掀開馬車看了一眼,正好瞟見雪朵和雷奕朝馬車射來陰沉的眼神,她放下車簾,指了指車外,“燕無淚,外面那兩個咋怨氣那麼大?恨不得撲進來吃了我們似的。”
燕無淚唇角掀起嘲諷的冷笑,“有些事脫離了他們的掌控,自然高興不到哪兒去。”
白玉嬈眨眨眼睛,表示明白。
歸海岸道:“不安定因素還是快刀斬亂麻吧。”
“總得找個由頭。”燕無淚淡笑。
日落時,他們到達到了陰陽神教外,連綿的大山中,有的山峰高聳入雲,連線雲宵,綿延無盡,連天山脈因此而得名。
至從踏入南境後,他們便隱隱感受到一種壓抑的氣息,百裡外,便是瘟疫大規模爆發的區域了。
陰陽神教古老而神秘,屹立江湖數百年,他建立在地下,外面是無數連線的山體,隱隱間,行成了一個變幻莫測的陣法,站在外面觀望,陣法每次看到陣列都不一樣,似乎隨時隨地都在變似的。
不知道的人第一次踏入,肯定要迷失在其中。
在燕無淚的帶領下進入地宮,地宮裡石壁雕刻著各種繁複的異域圖文,石壁邊上,每隔十步遠便點著一根火把,火焰熊熊燃燒,然而地宮之中卻並不見任何異味,空氣也十分的清新,白玉嬈不禁驚奇。
往裡直走,來到了議事大殿,正中央的教主座椅,是一塊天然玉石雕成的大椅,後背上一片青黃玉天然形成的獸形圖騰。
下首兩側各站立了許多人馬,看到他們歸來,並且帶來了一些中原人,那些人都十分的吃驚,為首的老者顫歪歪走了出來,行禮,道:“教主,這幾位是?”
這位老者是前任教主的左護法,燕無淚繼任教主位後,他便成為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