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妞見錢貴還能喝的下粥料想應該沒事,可人已經來了,不能什麼都不做就走了吧!已經得罪鎮上第一公子了,若是連第一夫人也得罪了,那牛二妞以後就不要混了,可以直接回家卷卷鋪蓋走人了。
於是,牛二妞接過錢串兒手上的粥,說:“這樣吧,你們都先回去,我進去看看。”
錢串兒本來對牛二妞都有點牴觸,怕兩人見面又是吵架又是打架的,可看到錢夫人已經點頭了,只好把粥遞給牛二妞,推開房門後,垂手在門口站立,也不敢走遠,想到萬一自家少爺再被打,也可以搭把手。
牛二妞若是知道錢串兒的想法,肯定汗顏,什麼時候自己成了洪水猛獸了。
牛二妞端著托盤,進了房門後,便聽到一個嗡嗡的聲音:“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
牛二妞也不搭理他,徑直把粥放到桌上,來到床前勾著頭看躺在床上的錢貴在幹嘛?
只見錢貴面向裡側躺著,蓋著薄薄的錦被,頭髮披散在枕頭上,閉著雙眼,看不清臉『色』,直覺得他的側面特別的尖,顴骨突了起來,看來這段時間瘦了不少。
難道真的是被自己打擊的?不至於啊!不過一個小小的玩笑,竟然這麼不經逗。
殊不知,錢貴長這麼大,都是被家裡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凡是在潞水鎮這個地界兒,只要他惹出來的事,大大小小都是錢夫人瞞著錢士儒花錢擺平的,實在擺不平,被罰了,被打了,也都是錢夫人偷偷的給送吃的,恐怕錢貴受一丁點的委屈。
所以養成了錢貴什麼都不怕,什麼都要贏的霸道『性』格,誰知碰到牛二妞這麼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主,還聰明的跟越王府的曹掌櫃合謀把錢貴給耍了一通,你說,錢貴能不氣?
被牛二妞醉罵了一頓後,回來被錢士儒罰跪祠堂,誰知道半夜就發起了高燒,一病就是半個月,好不容易好了,神情懨懨的,躺在床上不想起,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錢夫人這才著了急。
“至於麼,本就是被我耍了一次,堂堂男子漢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你以後還怎麼混江湖啊。”牛二妞來到錢貴的書桌前,發現了好幾本奇怪的書,隨手翻著。
錢貴聽到聲音,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果然是牛二妞在他房間裡,淡淡的說:“你怎麼來了?”
牛二妞很奇怪的瞥了錢貴一眼:“怎麼這個語氣,我以為你會很生氣的讓我滾出去,而且,我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是你娘讓我來的,你以為我喜歡啊’。不過,你現在的語氣,確實令人很擔心。”
錢貴瞪了牛二妞一眼,轉身又躺了下去,一副懶的理你的樣子。
牛二妞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小孩子脾氣。
“好吧,我可以道歉,為我以前利用你,欺騙你的行為道歉,不過,錢可是不退的,我已經都花完了,至於,你想要我做什麼條件可以讓你隨便提,只要不是賣身做丫鬟便成。”
牛二妞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見錢貴還沒動靜,挑挑眉:“好話只說一遍,你若不應,就算了,我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會一直巴結你這個手下敗將。我數三個數,你若答應便起來說話,若不答應,我便走了。”
“一。”
“二”
“三”
三聲數數完,牛二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說:“錢少爺,告辭。”
當牛二妞走到門口,伸手拉門的時候,只聽到身後錢貴不滿的說道:“從來沒見過,跟人道歉要這個態度的,你到底有沒有誠意啊。”
牛二妞轉過頭來,嘻嘻一笑:“還真沒有。”
牛二妞話出,錢貴氣得倒仰。
“我真不覺得我做錯什麼,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害你,只不過利用了你一下,你也是技不如人,見識的少而已,若是以後我被人利用了,我也覺得無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要每次都像你一樣輸了就悶悶不樂,那豈不是早晚都會被氣死,那還怎麼實現天下第一財主的夢想。”
錢貴氣得笑了:“我覺得你應該姓錢,天下第一財主?就你?”
牛二妞脖子一梗:“咋地了,不行啊,這是我的夢想,知道嗎?知道什麼是夢想嗎?你有夢想嗎?你整天除了吃就是喝,你有自己的夢想嗎?”
錢貴歪著腦袋想了想,自己還真沒什麼想法,確實是吃喝玩樂的在混日子。不過,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錢貴說:“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