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別人,還是錢士儒。
錢貴不甘心,指著牛二妞說道:“爹,她,她,”卻她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錢士儒倒是個明白人,在外面聽了一會兒便知道大概的來龍去脈了,可牛二妞說的對,沒有那一條規定比賽就得要好好比,不能作弊,不能設賭局的。
可他家錢貴就不對了,明明被人耍了,知道了真相,還把人家的飯局給砸了,也怪平時對他管教不嚴,到處惹是生非,這若是被牛二妞再告上一狀,錢貴就要受苦不說,他恐怕也要吃罪了。
太子爺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跟一個女孩子要怎麼計較!
當錢士儒看到牛二妞時,竟然話都沒有說一句,嘆了口氣,搖著頭,便走了。
牛二妞追到門前說:“唉,唉,這銀子。”
錢串兒在後面陪著笑臉:“姑『奶』『奶』,銀子咱家老爺已經付過了,還在隔壁另外設了一桌,請各位去另外一個包間吧。”
牛二妞不置可否,聳聳肩大步往隔壁的房間去了,錢串兒看著離去的牛二妞嘴裡喃喃道:“這女人真是麻煩,回回少爺碰到她都要挨罰,回頭我就給少爺算算黃曆,是不是跟這姑娘反衝。若是反衝,就跟少爺說以後見這姑娘就繞道走。”
牛二妞這邊吵的熱鬧,在她另外隔壁的太子周允浩,笑的肚子都疼了。
“這個丫頭太辣了,以後誰娶她都要三思呀,不過也是有趣的很,本來還以為她是怕了錢貴,沒想到卻有這麼一說,一千兩銀子啊,哈哈,比母后的月銀都多,太能胡來了,騙人還說的理直氣壯的,說什麼騙著騙著就學精了,敢情她是被騙大的,哈哈,我怎麼看,都是她騙人的多。”
“牛果果,這名字好熟悉,周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被太子點名,周玉擦無奈的開口:“是,她就是給我寫信的人,也是剛才罵人的人,她是個女的。”
周允浩笑的開心,牛二妞罵的也開心,吩咐小二,酒席不用上了,把吃不完的打包,幾個人互相攙扶著回去了。
牛二妞喝的不省人事,是被牛俊勇揹回家的。
曹老掌櫃聽說這邊的事情後,怕影響周玉吃飯,趕緊過來賠罪,為了不讓牛二妞影響兩人的食慾,連連上了一些新菜,豆腐燉白菜,小雞燉蘑菇,蘑菇炒肉,香甜豆腐腦等等,都是店裡推出的賣的最好的菜。
吃的周允浩讚歎不已,不停的誇獎,只顧著吃了,反倒沒了京城貴公子的形象。
周允浩吃的開心對牛二妞便更加好奇了。
“這個丫頭你是怎麼認識的?現在看不過八九歲,要是三年前,也不過六七歲,這麼小便閱覽群書,有點誇張了吧。怎麼好像你跟她大哥還有一些淵源?”
周玉本來不想說,可週允浩問起,也不好不說,推脫到:“都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不說也罷,至於牛果果,這人倒是家世清白,牛家村一個小農戶家裡,能從一無所有做到現在,我覺得不過是幸運罷了,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幸運的遇到了他,遇到了好心的曹掌櫃。若不是曹掌櫃心善,也不可能買她捕的那條蛇,若不是曹掌櫃心善,也不會發現她還會做得一手好豆腐。
記得曹掌櫃說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女娃,便覺得很親切,彷彿第一次見到他娘,一樣的眼睛,一樣的機靈。尤其是明明很渴望,可偏又倔強的很。
曹掌櫃原本不是個越王府的奴才,具體是哪裡的周玉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娘當初在街上救了病入膏肓的他,曹掌櫃說當時的他已經不想活了,只想等著死後再投胎,誰知遇到了他娘,被救後,便賣身為奴,一直伺候他娘。
曹掌櫃可謂是從小看著他娘長大的,只是現在曹掌櫃還在,他娘已經不在了。
周玉想到曹掌櫃,想到越王府,神情萎靡。周允浩倒是聽墨師傅說過周玉跟牛俊勇的事情,大概也聯想到越王府的事情,嘆了口氣,拍拍周玉的肩膀安慰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不過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另外立府單過的,別的人些許不在意,只要母后不一天到晚的見我都念叨,我都阿彌陀佛了。”
周玉苦笑著,扒開周允浩的手:“皇后娘娘那是關心你我,怎麼到你這兒到嫌煩了,我現在想讓我娘唸叨,都不成了。”
周允浩打了哈哈說:“好了,不說,不說了,白白辜負了好酒好菜,真別說,你家曹掌櫃的酒就是好喝,聽說這是二十年的陳釀,來,乾杯,不醉不歸。”
牛二妞醉醺醺的回到家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方才醒來,把蕙娘心疼的不行,一邊伺候她喝醒酒湯,一邊還罵牛大妞,說跟著她,還讓喝成這樣。
惹的牛大妞直呼蕙娘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