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虎連忙站了起來說:“小酒,我送你回去吧,你還有一車的酒要拉。”
宋小酒點點頭,並不推辭。
牛大妞包了一大包油餅和水煎包給宋小酒:“拿給你爹和兄弟們吃吧,也省得你回去再忙碌。”
宋小酒很懂事的推辭道:“不了,大妞姐,你家也不富裕,一頓飯還吃不窮我們。”
牛二虎從牛大妞手上接過包裹,道:“你不用推辭了,剛才喝裡你半壺酒,這些算是酒錢。”
牛大妞趕緊介面道:“對對,算酒錢,我知道你家的酒不便宜,這些應該不夠吧?要不,我再回廚房拿點?”
牛二妞好笑的看著熱情的大妞,沒有說話,反倒是宋小酒尷尬的笑了笑:“我家的酒也不值什麼錢的。”
牛二妞輕笑一聲道:“都別讓了,聽我的,小酒先把吃的拿回去,你家的酒我也嚐了,確實不錯,你明天再來,我這兒正好有個幫你家賣酒的主意,我先想想,明天再說。”
宋小酒一聽,又不想走了,慌忙問:“二妞,什麼好主意,現在告訴我唄?”
只見牛二妞搖搖頭:“還是先不說了,等我晚上好好想想,看是否真的可行,若是不可行,豈不是白白讓你高興一場。”
牛二妞的話剛落,牛二虎立馬說道:“小酒,你先回去休息吧,二妞姐既然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不用做飯,好好睡一覺,明天上午來聽好訊息吧。”
宋小酒看到牛二虎如此自信,也知道牛二妞此時大概也說不出什麼,點點頭離開了。
牛二虎幫宋小酒把酒車推回家,雪天路滑,兩個年歲加起來不到二十的孩子,推著比他們體重總和還重的車,在風雪交加的傍晚,一步一滑的前行。
“二虎,你覺得二妞真能想到辦法嗎?還是她只是想打發我離開。”沒辦法這兩年宋家的酒不景氣,宋小酒聽慣了別人的謊言和推諉,對牛二妞並不是十分信任。
牛二虎傻呵呵的一笑道:“是的,我告訴你吧,二妞可不是尋常人,她腦袋靈活的很,眼珠一轉就是一個主意,你看我跟我哥,以前窮的吃不上飯,若不是跟著二妞,恐怕現在還流落街頭要飯那。”
牛二虎把遇到牛二妞以後,怎樣賣豆腐,怎樣買房子,又怎樣從家裡出來,到鎮上賣包子,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細細講來。
聽的宋小酒一愣一愣的:“原來二妞是這樣的厲害,小小年紀就能買院子了。跟她比,我確實差遠了。”
牛二虎安慰宋小酒說:“你也不差,你還管著你家的酒肆那!”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宋小酒的家。宋小酒的院子看上去比牛二妞家的要大,兩進的院落,前後左右總共七八間房子,西邊還有一個大大的酒房。
只不過亮燈的房間只有一個。
剛進門就聽到一陣揪心的咳嗽。宋小酒慌忙放下裝酒的架子車,跑到唯一那個亮著燈的房間。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是不是今天沒有吃『藥』,你等著,我給你熬『藥』去。”
宋小酒的話雖然說了,但是,牛二虎並沒有看到有人出來,牛二虎趁著白皚皚的雪,默默的掃了一眼有點破敗院子,暗暗發出一陣嘆息,都是命苦的人。
直到牛二虎離開了,宋小酒依舊在屋子裡忙『亂』著。
回到家裡,牛二虎一邊嘆息,一邊說:“唉!這個小酒也是可憐人,家裡三個男人,病的病,喝酒的喝酒,還得帶一個小的,屋子裡呀『亂』糟糟的,全家人都指望著小酒一個人呢。”
牛二妞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所以說窮人家都不容易,更何況還有兩個病人。就是小酒她爹太那個啥了,那麼大個人了,怎麼沒有一點擔當,什麼事情都落到一個小姑娘身上,還不如我大姐那,各人有各人的不幸,關鍵是能在痛苦中爬起來,對生活充滿希望,要不然,這樣的人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牛二虎很是肯定的點頭說道:“就是就是,你不知道我去小酒家的時候,她爹還在屋裡打呼嚕,她大哥病著,躺在床上不能動,二哥拖著病體勉強能看著孩子和院子,家裡除了小酒真的是沒有重勞力了。”
小酒也不是重勞力呀!牛二妞在肚子裡腹議,只怕宋家除了小酒沒有一個能起得了床來的吧!病的病,小的小,真是難為小酒了。
牛二妞一邊忙活,一邊聽牛二虎嘮叨,無外乎是宋小酒多麼可憐,多麼可憐,我們要幫她一把等等。
“好了,二虎,活已經幹完了,咱們洗洗睡吧!看這個樣子明天還要下雪,再有三四天就是臘八了,我們還要多做點豆腐給酒樓送過去,趁臘八的時候回家把地好好翻翻,眼看就要過年了,咱的屋子也要整整。”牛大虎拉著牛二虎不由分說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