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門口。
淩曜走到邊上,敲了敲門上的玻璃,問:“還好嗎?”
蘇離正洗著澡,燈突然滅了,水倒是還在流,不由讓她感到陌生心慌。
她發現自到了這兒後嚴重的水土不服,怕高、怕狗、怕黑……
“停電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淩曜在門外答:“應該是大雪壓到電線了,以前也有這狀況。”
蘇離立在原地不敢挪步,黑暗中頭腦發脹,問:“什麼時候好?”
淩曜停頓了會說:“我下去看看,會盡快弄好。”
蘇離自我安慰地點了點頭:“嗯。”
下去之前,他又提醒她:“出來的時候小心點,扶著牆走。”
山裡的夜晚,木屋三樓黑暗寂靜,能隱約聽見樓下戶外有說話聲。
蘇離猜測他們在商討著搶修,又聽門外腳步聲下樓,她以最快速度沖了下身子,抓起毛巾胡亂一擦,然後飛速套了件衣服,慢慢將門開啟。
走廊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還是窗外的雪折射的。
蘇離抱著衣服往房間走,盡頭烏漆墨黑,連個門影都看不到。
她憑藉著走過的記憶,數到屬於自己的那一間,抓到門把手推了進去。
淩曜熟門熟路快步下了樓,走到吧臺裡邊,抽了幾根蠟燭放臺上,又從褲兜內掏出打火機挨個點了起來。
他拿了其中一根,正準備轉身,從燭火中看見一張人臉,沒防備地退了一步。
待看清是誰,他低罵一句,問:“你站這幹嘛?”
小刀正愁著手機沒電,又剛巧趕上房子停電了,在偌大的客廳內舉步維艱,只能在不知道什麼方向的位置不知所措地杵著。
“哥……”他激動地喊,“好端端的怎麼停電了,嚇得我酒勁都沒了。”
淩曜嗤笑一聲:“既然沒酒勁了,路總走得穩吧?”
小刀連連點頭:“能。”
淩曜拿了兩根燭火遞給他,吩咐說:“你老闆在三樓衛生間,給她放門口就行。”
說完也不拿蠟燭,在昏暗的環境中直接走向屋外。
小刀原地嘀咕了句:“這是長了夜視眼嗎?”
夜色已深,殘月掛枝頭,與雪光相映。
戶外不比屋內暖和,天寒地凍。
淩曜走到屋側,見姜進跟小劍已經搬了梯子在那查修。
小劍看他來了,說:“總閘已經關了,問題是電線老化外加被大雪壓斷。”
淩曜舔了舔被寒風凍幹的嘴唇,仰頭看著一排線路,自言自語:“早該注意了的。”
他接過小劍手中的電筒,照著爬在上頭的姜進,問:“怎麼樣了?”
姜進戴著絕緣手套,除雪後忙活一通,暫時歇了歇說:“還在檢查,有一條線看不明白,不知道怎麼搞。”
淩曜示意他下來:“我看看。”
他將手電放回到小劍手上,等姜進爬下來後,幾步順著梯子跨了上去。
小劍手中的光束差點沒跟上人影,“哥,你小心慢點。”
淩曜在上方伸手問姜進要手套,待對方遞上去後他又指示:“把藍箱裡面的電纜刀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