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佳臻!”賀堯喊了起來,“哎喲我的鼻子,被燙掉皮了!”
白琅剛出門買早飯了,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賀堯滿床打著圈地蹦蹦跳,不停“呼呼呼”地朝天吹氣。
“怎麼了?”白琅脫了外套,伸手接住賀堯,把他抱進懷裡。
現在白琅吃胖了些,胸口和肚子上都軟軟的,賀堯調了姿勢,舒舒服服地背靠著他的胸膛。
這才是過日子嘛。
“對了,琅琅,”賀堯摸了摸脖子,那上面繫了一根嶄新的紅繩,“你拔牙了嗎?”
如果賀堯沒猜錯的話,上頭的吊墜兒是一顆狼牙。
“嗯,對,”白琅垂下眼睛,“我拔智齒去了。”
賀堯低下腦袋想了想,道:“琅琅,我學過動物學。”
“嗯?”
“狼是沒有智齒的。”
這顆牙尖銳鋒利,分明是一顆犬齒。
白琅摟著軟軟滑滑的兔子腰,小聲道:“我聽說狼牙能辟邪保平安,所以拔了一顆送你。”
而且狼牙還代表忠誠,代表今後只有你一人。
“疼不疼?”賀堯轉身,有些艱難地爬到白琅的肩頭,因為兔子的體型不好發力。
“還好,不怎麼疼。”白琅的臉頰蹭著短短的兔毛,“而且那牙已經長出來了。”
“這麼快?”賀堯一驚,轉而自己就明白過來,白琅體內有一半的仙家血統,所以和他們純妖族不同。
白琅的手掌輕輕摩挲了一下兔子腰,輕聲道:“賀堯,你救過我兩次了。”
“這不是應該的嘛。”賀堯擺擺手,沒聽出白琅話裡有話。
白琅的嘴唇離賀堯極近,溫熱的呼吸都噴在耳邊,撓得賀堯心裡有些發癢。
兔耳朵很敏感的。
感到懷裡的兔子抖了抖,白琅垂下眼簾,白絨絨的睫毛顫了顫,答:“我知道你和我媽的事情了。”
賀堯抽抽鼻子,沒發覺哪裡不對,點頭道:“那挺好的,我本來正準備和你說呢。”
白琅聽了這話,抱著他的手臂卻越發緊了。
“怎麼了?琅琅?”
“你一早就認出我是誰,”白琅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明明是兔子,可你還是養了我,對我特別好……”
賀堯正準備化成人形,準備擺出一個傳說中的邪魅一笑,深情款款地告訴他“因為我愛你啊”,結果白琅一句“你是不是喜歡我媽”讓他瞬間變成黑兔問號臉。
“你說什麼?”賀堯伸出爪子,歪著腦袋揪了揪兔耳朵,難以置信。
“你是不是喜歡我媽,才對我那麼好。”白琅越說越小聲,隨即又打起精神,“不過沒關系,我可以的……”
話還沒說完,賀堯轉眼就壓住白琅,化成人形。
他的妖力還沒完全複原,兔耳朵收不下去,豎在短短的寸頭上微微發顫。
還挺滑稽。
白琅看著想笑,勾了勾嘴角,鼻翼微張,還是沒笑出聲。
“笑什麼?”賀堯輕輕捏著白琅的腮幫子,問,“這事兒誰告訴你的啊?”
“胡佳臻啊。”白琅被揉著臉頰,說話有些含糊。
“然後呢?”賀堯鬆了手,正色道,“你要怎麼辦?”
白琅眼神有些躲閃:“就報恩啊,我媽不喜歡你,可我喜歡,你就看看我吧。”
賀堯愣了一會兒,躺到一邊哈哈大笑起來:“你拉幾把倒吧,我都不記得你媽長啥樣了,還喜歡呢,你怎麼想得出來。”
“不可能,”白琅斷然道,“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