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堯覺得白琅的心還挺大的,白天剛剛被人喊打喊殺,晚上就能吃下一整頭烤乳豬和三份叉燒拼盤。
算啦,剛剛受過驚嚇,是應該多吃點。
賀堯笑了笑,給他打包了一份燒鵝當夜宵,又給白琅擦了擦油汪汪的嘴,說道,“琅琅,吃飽了嗎?”
“飽了。”白琅接過濕巾自己擦幹淨嘴,又嚼了顆口香糖。
冬天了,天黑得早,二人走出飯店的時候天已經全暗下來了。
路燈下的人們行色匆匆,沒有人會注意周圍。白琅繞了繞脖子上的兔毛圍巾,走過一盞路燈的時候,伸手牽了賀堯的手。
“怎麼了?”賀堯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問道。
雪狼的體溫低,穿得再多,白琅的指尖還是發涼的,賀堯摸了摸,把他的手揣到自己的大衣口袋裡。
“你剛剛說我是你的男朋友。”
“你不是睡著了嗎?”賀堯笑道,“怎麼還能聽到?”
白琅一臉得意:“可我耳朵靈。”
“那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賀堯抓緊了他的手,問道。
“我,”白琅微微別過頭,“我考慮考慮。”
“一二三,考慮好了沒有?”賀堯在口袋裡悄悄撓了撓他的手心,“我可著急了。”
“考慮好了。”白琅點頭,“我就是你男朋友。”
白琅原本以為接下去該親一親嘴的,誰料賀堯嘆口氣,把他抓得更緊,問道:“琅琅,如果狼群來找你了,你會不會和他們走?”
“什麼狼群?”白琅皺了皺眉,“我從不屬於狼群。”
他一直是頭孤狼,對狼群也沒什麼好感。
白琅長大的那座山裡也有狼群,可那些都是灰狼,就他一頭白毛的,狼群看不慣他,為了搶食他還和狼群打過幾次。
而且他獨自一人,經常打輸。
“如果,我是說如果。”賀堯追問道。
“不走,”白琅毫不猶豫,“我現在過得很好。”
“那如果你的父母在狼群裡,要帶你回去呢?”
白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他們當初為什麼丟了我?”
賀堯無言以對。
他也沒法兒對,他哪兒知道狼王和藥仙的愛情故事啊。
“不提這些有的沒的了,”白琅笑了笑,“管他什麼狼群,沒你的地方我都不去。回家吧,外面冷。”
然而第二天,白琅就跟著雪狼族跑了。
“小白眼狼。”賀堯又氣又急,化成原型,臉拉得比兔耳朵還長,後腿發力,一下撲到大床上,氣得在席夢思上又蹦又跳。
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沒這麼犯蠢了。
“昨天還‘沒你的地方我都不去’,還 ‘我從不屬於狼群’,”賀堯跳累了,喘著氣仰天躺倒,踹出去一個枕頭,“今天他姑姑一來,就跟著狼跑了。”
賀堯翻個身,正好看見白琅平時蓋的花格子棉被。
他看著就煩,一爪子就把被子給掀下床去了。
“小白眼狼,我對他不好嗎?”賀堯發夠了脾氣,趴在枕頭上,閉上眼睛,一想到白琅,連兔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今天下午,三輛商務車停在文具店門口。
下來的人個個都體格強健,眼神兇狠,五官粗獷,一看就知道是食肉猛獸成精。
為首的是個短發女人,穿著幹練,體格也比一般的女性要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