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得了病毒性感冒,所幸他半妖半仙的體質不同於常人,在醫院裡吊了三天水也就好全了。
他清醒過來以後,似乎是不記得醉酒的時候發生什麼了,照常吃飯睡覺,偶爾化成原型跳到賀堯的床上,以怕賀堯冷為由和他一起睡。
賀堯也沒辦法,只能陪著他化成兔子。
他有些年頭沒用原型睡覺了,現在都有點不習慣,在床上滾了好一會兒,被白琅用尾巴捲到腰腹處,讓他靠著狼肚子上最軟最溫熱的地方睡。
賀堯舒舒服服地窩在狼毛裡,露出個兔子腦袋,三瓣嘴一張:“琅琅,晚安。”
“嗯,晚安。”
本來差臨門一腳就能在一起了,現在這樣賀堯心裡有點惋惜。不過轉念一想,他覺得也沒關系,等過些日子開了春,自己主動一點撲上去表個白,都是妖精,來日方長嘛。
現在還是冬天,先讓白琅養養身體再說。
轉眼就快開學了,賀堯和老松樹精聯絡好了,交了一筆贊助費,把白琅送過去當個旁聽生。
由於白琅沒有基礎,賀堯和學校老師都覺得還是從頭學起比較好。於是白琅這個外表看著有二十歲的大好青年就和一群小蘿蔔頭坐在了一個教室裡。
第一天才過一半,午飯都沒吃,白琅就翻牆直接跑回來了。
原因是嫌棄和一群六歲小孩一起上課丟臉。
於是兩人相處了這麼久,第一次吵了起來。
“琅琅,出來。”賀堯蹲在地上,朝著櫃子底下招呼道。
“不要,丟臉。”白琅化成原型,縮得小小的,蹲在櫃子下不肯出來。
“這有什麼丟臉的?”賀堯哄道,“活到老學到老。”
“那邊都是小孩,”白琅不服氣,開始撓櫃子底,“我去了跟個傻逼似的。”
“哪兒傻了?”賀堯放重語氣,說了一句,“不識字那才傻,快出來,地上涼。”
白琅“嗚”了一聲,趴在地上,扒著櫃子,大有一副死也不出來的樣子。
賀堯嘆口氣,化成兔子往櫃子底下鑽。
“我最討厭兔子了,你就是變成兔子我也不會出去的……嗷嗚!”白琅還在嘴硬,被賀堯一個蹬腿就給踢出來了。
白琅在實木地板上滑出了老遠,最後“咚”一下撞在布藝沙發上,四腳朝天。
“別鬧了,我送你去上學。”賀堯化成人形,給他下了個禁制,邊穿衣服邊說,“就是認認字,又沒要你考狀元。”
現在白狼的妖力被暫時封住了,不能化形也不能說話,只能“嗷嗚嗷嗚”叫。
賀堯一手抱著白琅,一手提著書包,叮囑道:“別再亂跑,語數英好好聽,別影響其他小朋友。”
你也知道那是群小朋友。
白琅越想越氣,在賀堯手裡不停地扭,他越動賀堯就抓得他越緊。
他現在體型小,像只奶狗,賀堯的手正好卡在白琅的胸口,卡得白琅胸悶,一著急他就照著賀堯的手背咬了一口。
“哎喲。”賀堯吃痛,下意識地鬆了手。
趁著這個空檔,白琅一下跳到地上,哧溜一下就跑開了。
“琅琅!”賀堯顧不得手上的傷口,趕緊追上那道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