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玖將文哥兒武哥兒病發前於村尾救回受傷小兔子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徐大叔眯著眼睛沉思,並不著急發表看法。
容徹的眼神淡淡的,微抿著薄唇沒有即刻推翻掉程安玖的懷疑。
文哥兒武哥兒撿回的那隻小兔子,就是一隻很普通的野兔,腿腳受傷是因為不慎掉入陷阱所致,體表輕微擦傷,只有少量的出血。若說這只小兔子是文哥兒武哥兒接觸性過敏感染的媒介,那麼這只小兔子身上也應該有疫病的病變反應才是。
“玖娘,那隻小兔子還在家裡麼?”容徹烏黑的眼眸看向程安玖,嗓音溫潤地詢問。
程安玖點頭,“武哥兒寶貝著呢,不許趙媽媽碰,兄弟倆自己張羅著給小兔子上藥。”
“那還真說不準是這只小兔子的原因。”周舟一聽程安玖這麼說立馬接過話頭附和道。
範霖半信半疑,他小時候常常滿村瘋跑,到村尾的小溪裡抓魚,上後山打野兔,爬樹掏鳥窩,擦傷那是常有的事兒,也不見他就長那痘疙瘩了啊!
“會不會是其他原因?”範霖說道。
“玖娘你自己想想,倆孩子都接觸過什麼物事,弄清楚了感染源,才能對症下藥。”徐大叔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
程安玖認真的應了聲是,繼而問了句:“那文哥兒武哥兒現在能接回家了麼?”
“我們得趕回衙門將診治的實情稟明胡大人,至於文哥兒武哥兒什麼時候能接出來,得胡大人定奪。”容徹將程式問題告訴了眾人,末了目光落在程安玖臉上,柔聲承諾道:“我會幫你爭取盡快接回文哥兒武哥兒的,放心!”
程安玖凝視著他堅定又溫暖的眼眸,重重點了點頭。
縣衙門內。
胡大人聽完了容徹和徐大叔的診斷反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不是痘瘡就好啊!”他感嘆了一聲,隨後又皺起眉頭,神色矛盾的嘀咕道:“這鄭易可是在軍中擔任了三十年軍醫的,且他信誓旦旦的說那倆娃娃的情況跟他當年在軍中處理過的染上痘瘡的將士一樣,這……真的會是他誤診?”
徐大叔一聽胡大人的語氣就知道他是相信鄭易多過於相信自己,一時間有些不樂意,脾氣上來了就脫口回了句:“他算個狗屁……”
胡大人若不是因為容徹的關系,壓根兒就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瘦老頭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醫術。別的不說,就單單說身上這股氣質吧,人家鄭易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就已經很有說服力了,可這瘦老頭呢,頭發灰白,腰背佝僂著,又幹、又瘦、又癟,感覺黃土都快埋頭頂了,還敢在他面前這樣嗆聲,到底有沒有點自知之明?
“你……”胡大人看著徐大叔瞪眼。
容徹修長白皙的手掌落在徐大叔的肩膀上,安撫似的拍了拍。
徐大叔看了容徹一眼,卡在嗓子眼的話就嚥了回去。
“胡大人見諒,徐大叔一貫口直心快,並非有意!”容徹神色溫煦對胡大人解釋,隨後,他又向胡大人表示自己非常信任徐大叔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