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佑聽得此話,倒是眼神一變,接著說:“雖這件事要謝你,但更多事,我要勸你。我和你,雖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卻也不忍心見你,淪落仇恨苦海,終日掙紮在複仇的痛苦之中。你所要做的事,與後母又有什麼區別!”
“在這凡界呆了五個月,不知道,有沒有讓你清醒一點,當個逍遙散仙,不好嗎?”
聽著彥佑君在此作死,阿錦直接翻了個白眼,拉了潤玉的手和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這種貨色,殺雞焉用牛刀,讓給我來便是。
她直接站起身,擋在潤玉身側,冷笑道:“撲哧君這話,頗為可笑。這三千世界,你有靈力加身,尚有容身之處,是以你眼中,看不見天帝廢天後失德,看不見這六界慘狀!鼠仙之死,你不在乎!養母之亡,你看不到!潤玉受傷,你可以無視!”
“但是,他為你,為水族受三萬雷劫,幾近殞命!亦為護佑水族,承受心脈重創之痛!你怎可,也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你離開,你可以閑雲流水度餘生,你可曾想過,這世間,因天帝廢天後殘暴而流離失所的無數生靈!你尚有破瓦為頂,即便是天塌下來,也有他用自己殘破之身,為你頂住一切傷害!但其他生靈呢?”
“如果你心中,有任何兄弟情誼,有任何大道正義,你絕不會做此選擇!”
“你走吧,去當你的逍遙散仙,你可以龜縮在你的殼裡,看不見六界飄搖!但是,你不能用你的怯弱,去指責他的承擔!”
說罷,她拉了潤玉,兩人一同走了,留著撲哧君,呆若木雞的望著眼前荷塘。呆了太久,他索性坐下,眼裡俱是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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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錦拉了潤玉去往旁邊的廂房之中,剛關上門,就聽潤玉輕輕道:“覓兒....”
阿錦惡狠狠抬頭看他:“不許說!不許說彥佑也有自己的立場!不許說!不許說他畢竟是你的兄弟!不許說!不許說要我諒解他!不許說他心是好的的!”
說罷,她的眼中已盈滿清澈的淚水,她抱了抱潤玉,用手輕輕撫了他胸口逆鱗傷疤之處:“這處傷口,五個月才將將長好,你又有多痛?!這五個月,傷勢反複,高燒不退,好長時間幾乎粒米未進,你又有多痛?!一年多前,天後三萬道雷劫,再加烈火焚身,讓你留下靈力不濟之症,你又有多痛?!”她閉了眼,淚水掉下,又說:“你可以諒解他,但我絕不諒解!”
潤玉只用額頭輕輕蹭了她,然後又輕輕回抱了她,他露出的笑容,既溫暖又純粹:“覓兒,我不是要說這個。彥佑畢竟是外人,不懂我,便也罷了,理他作甚。只是,既然彥佑已經找到這兒了,說明這六界之中,人人都能找到我們。恐怕我們,得走了。”
他望了望這方廂房,又道:“只可惜不能把這裡的一切,帶到天界。”
提到“天界”兩字之時,他的眸子按了下來,咬字沉悶。
阿錦也靜默了。
這五個月的凡界之日,實在太過美好,他們每日在此聽雨賞花,下棋品茶。
這一方小院,每一處,都承載了好多美好的記憶。這小院的圍牆,擋住了外界所有的陰謀和黑暗。
但是,再怎麼龜縮在一角,該承擔的,就應承擔。
阿錦抬頭望向潤玉,眼神堅定:“小玉兒,我想助你。”
“我已經不想龜縮在我的殼裡了。我既是水神與花神的長女,我也能助你。生父生母留下的所有,我都會去繼承,來助你一臂之力。你只需記住,你的身後,並非空無一人。”
她又露出一個有點羞澀的笑:“只是我自小沒接觸過這些,還需你多多指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還有一更晚八點
預計10.7號左右結文,然後開新文。
預計而已...今天認真看了一下前文,發現我確實還是很多不足,文筆也幼稚。僅一個月,我碼字的心境和狀態已經不太一樣了。
能看到這裡的人,都是真愛啦。謝謝你們。
第五部分:天地囚籠 困得住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