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細膩的雨聲,淅淅瀝瀝,碎在沾滿青苔的青石板上。
阿錦從房內走出,撐了一把印了粉紅色花朵的油紙傘,她邁著愜意的腳步,從荷塘裡路過,又踩了細碎的石子路,走到了荷塘上的中心亭。
此時,將將早夏,荷花並未全盛,但卻又有一番綽約風姿,映著雨聲淅淅瀝瀝,飄灑著露水。一隻蜻蜓輕輕俯沖而下,輕輕碰了水面,像一個輕吻,又匆匆飛走了。
“果然會享受!你也知道,這裡,下雨的時候最美了!”
阿錦微笑著坐下,面前,是一張極為好看的臉,他目光如星,氣質如河畔之竹,又如懸崖之松。
“不是說好今日一起品茶?我可是一早就等在這裡了。”潤玉用修長的指尖敲了敲面前碧玉做的茶具,注入靈力溫了茶水,然後拿起一個茶杯,遞給阿錦:“來。”
阿錦拿過杯子,心安理得讓潤玉給自己斟了茶水,她細細一品,眼睛倒是亮了:“果然好茶!”
潤玉輕輕用一手扶了腮,輕笑道:“我知你肯定會喜歡,這是雪霜露,用的是霜花化成的露水,輔以寒蓮最裡面的那瓣花瓣,對你修煉,極有裨益。”
微風拂來,吹來一瓣花瓣,阿錦拿在了手中,細細一聞:“這味道真好聞,似有你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她輕點花瓣,瞬間,花瓣顏色變得更為鮮豔,好像所有生命力都停在此刻:“諾,謝謝你的茶,這瓣花瓣,就是回禮。”
潤玉拿了這瓣花瓣,又笑道:“覓兒好生敷衍,我在這凡界尋了一個月,方尋到這雪霜露。覓兒就以一瓣花瓣來回我?”
阿錦牽了他的手,細細一吻,在他手心花瓣中。
“這樣呢?”
潤玉臉龐微紅,眸光閃動:“這就正好了。”方拿回手掌,將花瓣好好收起在靈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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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他們在這凡間,已呆了三月有餘,如今,潤玉身體已大定,外傷基本上被阿錦不要錢的靈藥給治的七七八八,就是體內元靈之傷總導致傷勢反複,還有因數次琉璃淨火導致的靈力不濟的毛病,這些,以現在阿錦的醫術,確實毫無辦法。
阿錦又笑了笑,和潤玉,一起看向眼前的荷花,皆一起享受此刻的靜默。
突然想到一事,她倒是問潤玉:“上次,那黑蛟身上的蛟龍印一事,你可有訊息?”
潤玉輕輕搖了頭:“我問過水族族眾,皆說不知,此事確實頗為蹊蹺,不知幕後到底是何人,想以這三萬水族性命為引,誘我入套呢?”
“當時,我們去洞庭湖,不過是我一時起意,並無周詳計劃。所以,此事我也想不太明白,到底是誰,能夠如此訊息靈通,倒是想不費一兵一卒,只用計便取我性命。”
阿錦隔桌握住了他的手,他抬頭又是一笑,這一笑,意氣飛揚:“不過我也不懼便是,倒要多謝覓兒,當時我看不清,覓兒又救我一命。只是....不知該如何報答覓兒呢?”
阿錦坐到他身邊,玩笑似的,用手中傘柄挑了他的下巴:“既是如此美人,以身報我就是,又何須更多掛懷。”
潤玉又一倚身,手臂勾了她脖頸,將她的臉湊於身前:“那,現下我就回報覓兒救命之恩了。”
說罷,就是細細一吻,他們二人皆是止不住輕笑,眼波流轉間,水汽氤氳。然後互相抱的更緊。在唇齒輕觸而又分開間,可以聞到彼此身上清冽的氣息。與這淅淅瀝瀝的雨一起,氤氳成了一幅難得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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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美夢,總是會被打擾的。
背後有人影輕咳,在這處潤玉的古宅間,很少有客人。
是以他們匆忙分開,再抬眼,發現是彥佑。
“雨打荷花,果真是夢裡美景,兩位興致真好。”
這話說的,可就不太客氣了。
潤玉只用眼神一掃,彥佑就收了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又別扭道:“謝謝你為洞庭水族所做之事。”
潤玉眼神柔和了一點:“這是我的責任,我必負,不必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