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背後潤玉開口:“彥佑,其實我也一直把你當作兄弟,你若真的想走,我也不留你,但你若想來,隨時來,這璇璣宮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他輕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自顧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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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錦看著這一幕,只想把這撲哧君手撕了!世界上竟有如此垃圾!
當初,在洞庭水澤,他親眼見證,天後殺死了他們的母親。潤玉幾番反抗,亦差點被弒。在九霄雲殿,他親眼看了,潤玉為了他和三萬洞庭水族,承三萬道雷刑,幾近身死。
當時在九霄雲殿之上,對潤玉而言,洞庭三萬水族性命,和他兩個僅有幾面之緣的義兄,和他又有何關系!他如果受了,很可能會身死!
但他還是默默受了!
他也知道,潤玉一路走來,多麼艱難!他知道!
這些事,不求你能一直陪伴,但求你,倒是留一絲兄弟情義,倒是保留一絲倫理義氣!
你怎麼也能如此傷他!!!
你明明知道,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
潤玉只是溫柔的看著小小的鯉兒,像看著很多年前的自己。
他露出的,是一個真心的,溫柔的微笑。
這樣的微笑,阿錦已經好久沒看過了。
“鯉兒啊,謝謝你能留下來陪著哥哥。”
鯉兒童言童語,說:“是娘親,在洞庭湖的時候,偷偷告訴我,如果她不在了,以後都要聽哥哥的。”
潤玉眼圈一紅,又微微笑道:“娘親也跟哥哥說,這一生都要好好照顧你,哥哥也不會忘記,以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
將鯉兒送回宮裡,潤玉怔怔問身旁的鄺露:“我真的變了許多嗎?”
“我這一生,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為何天後,旭鳳,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而我,卻連報仇都要遭人詬病,被親者疏遠?”
鄺露眼眶微紅道:“白衣沾上幾個泥點,就顯得比黑衣髒,人言一向可畏,殿下又何須理會呢?”
“你說得對,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既然走上這條路,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是再無回頭之身了。”說罷,他的眼中,倒是少了茫然和悲哀,多了堅定之色。
這時,鄺露倒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潤玉道:“夜神殿下,有件事我得報與您。昨天,嫦娥仙子的玉兔和我一起聚會的時候,偷偷告訴我,說是有看到穗禾仙子,在夜裡偷偷進入天後所在的牢獄。”
潤玉一下子站起身子:“此事屬實?那玉兔為何不提早來報?”
“您又不是不知道,那玉兔從小膽子就小,她偷偷告訴我,那天,她藏在石頭後面,不小心看到穗禾仙子的表情,嚇得做了幾日噩夢。是以,一直守口如瓶,若不是昨夜喝醉了,也不會說與我聽。”
此訊息極為重要,潤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直接駕雲去找穗禾了。
阿錦也直接跳上了潤玉的雲駕,穗禾即將暴露,但穗禾身上,尚有琉璃淨火!這是水族的致命剋星,她必須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