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同學們都三三兩兩地出了教室。
陳白習慣性地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保溫食盒,白米飯上面鋪著零星幾點肉末,算是葷菜。然後他又從書包另一側,搗鼓了一下,摸出來一瓶橄欖菜。平常他都是這麼吃的,食堂的飯
菜雖說也不貴,但能省一分是一分。
坐在後面的樊沁兒看不下去了,這小子不是答應自己了嗎,怎麼還在那表演艱苦樸素?難不成他又間歇性失憶?
“這位男朋友同學,我們該去下館子了。”
沒有回應。
“陳白痴!”
對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回這吃完會餿掉,我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聖人雲,浪費可恥。”
這人也挺詐的啊,明明幾分鐘之前表示妥協了,現在又擺出這幅架勢。樊沁兒氣不打一處來,正想掄個凳子砸一砸這位滿嘴聖人的迂腐腦袋。轉念一想,要是鼻子砸歪了,這位自己
欽定的男朋友同學可就破相了。
於是,五秒的內心吐槽後,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別踏馬聖人長聖人短,我就是一俗人,現在想要跟你去解決俗人的第一需求——吃飯!”
還沒等陳白反應過來,已經被這位彪悍的女生一把拽了起來。桌上剛開啟的橄欖菜罐頭,還沒有來得及合上,人就已經被生拉硬拽地拖出了教室門口。過道上路過的同學,紛紛頭來
了注目禮,一看是樊沁兒,都選擇默默地低下了頭。
“白痴!今天我給你上第一課——約會!”
樊沁兒把手鑽過陳白的手臂,試圖將染了幾縷紫毛的頭靠在對方肩膀上。據說這是偶像劇裡的標配造型,這會兒正是用武之地。
但是——
這位“男朋友”並沒有給出男主角式的反應,沒有給她一個標準露齒笑,沒有哪怕一句讓人七暈八素的甜話,更別提任何越距的小動作。此時此刻,樊沁兒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不盈
一握的纖腰是這麼寂寞,好像有隻手能將它制服。
陳白僵硬的身體似乎在吶喊:泥奏凱!
大約這樣走了十幾步路,直到樊沁兒懷疑自己挽著的是一具千年古屍,於是撅著嘴甩手跑到了一邊。陳白也停住了腳步,抬頭對視上樊沁兒有零星怒火的眼睛,語氣平淡地說:“以
後不要碰我,古代像我們這種年紀的人是可以談婚論嫁的。”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