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燭,放開他!”
迅速推門而入的人是唐傘,他怒喝一聲,身後跟著一群守衛,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對住了聞燭。
他那雙眼睛比上一次看見的時候更像怪物了,冷漠警惕的豎瞳顫動得非常細微,被這雙眼睛掃過每個人卻都像是在北極渾身赤裸的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唐傘也不例外。
聞燭根本不理會他,沒有一點要松開霍木的架勢。
這玩意再怎麼說也是天樞院的頭部科研人員,要是在唐傘值班期間死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不是想害你,他只是來給你抽一點血。”唐傘盡量穩定自己的語氣,把槍放在地上,緩緩的朝著聞燭靠近,“我知道你沒有想傷害任何人,對不對?我知道你是無辜的……”
“我就是準備要殺了他。”聞燭跟唐傘以往接觸到的那些看著時機就裝可憐的狡猾的詭物不一樣,他的惡意直白而大膽,一點都不像是接受了這麼多年的社會化教育的,冷冷的盯著唐傘,“又怎麼樣呢?”
“……”眼看姓唐的也是個沒用的,霍木指望不上他,只好想辦法自救,拼了命的大喊道,“又不是我把你綁回來的,是裴青山!你殺我幹嘛,殺他啊!”
聞燭朝門外看了一眼:“他人呢?”
“三堂會審去了。”
聞燭松開了腿,皺眉:“什麼審?”
霍木心有餘悸的立馬閃到了牆角,揉著自己差點斷掉的脖子,嘟囔道:“車輪戰唄,耗死他。”
“霍研究員。”唐傘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是是是,長老團的友好關懷!”霍木不屑的嗤了一聲,“行了嗎?”
“霍木!你對你老子意見很大?”話音剛落,一陣怒喝就從外邊傳了進來,人未到聲先至的霍總長混在烏泱泱的一群人裡走了進來。
霍木看著這群人,臉色瞬間一變,極快的掃了聞燭一眼。
媽呀,這麼大陣仗?
所以說鬧得沸沸揚揚的“潘多拉實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連霍木的好奇心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畢竟一牽扯到凱撒琳這個人,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自帶一層神秘又悠遠的濾鏡。
霍木在“紅塔計劃”國際研究員夏令營待了一年多,僅這一年裡,他就看到“名人聖堂”上凱撒琳的掛像被上了撤又撤了上。
多得是有名氣的學者為了爭論這個人有沒有資格被當做“紅塔計劃”科研人員的領袖人物而大打出手,如此毀譽不一的爭議人物,想想就知道當年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不過霍木倒是沒什麼所謂的“凱撒琳崇拜”了,他對這人的成果更感興趣。
長老團倒是看上去沒霍木說得那麼不是東西,為首的是一個頭發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他溫和的看著聞燭:“身體好些了嗎?”
“關你屁事?”聞燭不買賬。
霍木心驚膽戰的又看了一眼聞燭。
裴青山不是說他家這位是大學教授嗎?不知道做學術研究是不是跟罵起人來一樣順溜……
“別擔心,我們沒有惡意。”老人也不惱,很有距離感的放了一杯水在床邊的桌子上,溫和的目光遊離在聞燭的眉眼上,看得他莫名生出幾分抵觸的不適。
還沒等聞燭發作,老人又緩緩道:“我是看著阿山長大的。”
聞燭閉上了嘴。
“聽說,你是他結婚七年的愛人。”老人宛如在和親近的小輩聊天那麼和善,感嘆道,“你們關系很好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