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年前來過一位。”
阮青雲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她在霍木手底下見過那張錄影帶,明明當時門口守著那麼多北鬥局的人,卻讓那個寸頭男人硬生生的沖了出去,為此當年還罷免了不少人的職務,也包括那個詭物當時的男朋友——一個退位了很多年的組長。
不過故事的結局還是算不上稱心如意,阮青雲覺得放在這個環境裡說還是不太好,匆匆結束話題,讓聞燭躺了進去。
冰冷的白光照在實驗室內,包括正中央那個巨大的機器——一切都是死白色的,阮青雲站在儀器前,幫聞燭固定好。
光影打在她的身上,落在白色的地面上,拉出一道不深不淺的陰影。
等到儀器安全關閉,阮青雲才鬆了一口氣,她的視線落到身下的影子上,頓了一下。
話說,她剛才有看到聞燭的影子嗎?
估計是加班加得有些喪心病狂了。
阮青雲嘆了口氣出了實驗室,去找霍木等資料,一開啟他辦公室的門,寬闊的房間裡只有兩個人,全部向她投來了目光。
看著裴青山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後退了一步:“不好意思走錯了。”
“你給我回來!”霍木罵道,“你就我一個組長,還想走哪去?”
阮青雲又慢吞吞的挪了回來。
“你也給我收斂一點,”霍木回手又沒好氣的給了裴青山一下,“拉著個驢臉給誰看呢?”
“……”
哇塞,不愧是她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了頭部研究員的禿頭組長!
在天樞院這層樓意味不明的氣氛中,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天樞的研究員是不能夠帶任何政治偏向信的,霍木去那基因檢測報告的這會,權騎等人已經掐著點進來了。
空曠的一件小辦公室,這會兒卻擠滿了烏泱泱的軍人,各個臉上兇神惡煞的,研究員見了都繞著走。
霍木邊翻著報告,邊緊蹙眉頭,視線掃過一行行資料,幾頁a4紙張上印滿了密密麻麻的資料,他一目十行的翻閱了兩遍,越看越怪異。
“霍研究員,什麼結果,快說吧。”權騎盯著他,“可別賣關子了。”
“那我就直說結果了。”霍木抬起頭來的時候,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他先是掃了裴青山一眼,才道,“經過基因鑒定表明,聞燭是全然的、徹底的、無可辯駁的……人類。”
整個研究室瞬間鴉雀無聲——
聞燭跟在霍木後邊走進來,他身上還穿著進去前阮青雲給他換上的白色衣服,乍一看跟病號服像是同一個廠家,他慢悠悠的把領子上的紐扣扣到了最上面一格,青色的血管蜿蜒在手背上,看起來格外刺眼。
身後的影子被光線斜斜的打在地上,帶著聞教授上講臺時的那股子氣定神閑。
給人一種他大概是全場最冷靜的人了的錯覺。
“怎麼可能!”權騎不可置信的皺起眉頭,拽過那疊報告,他確實看不懂資料,但他能看見報告最後的那一行定性,“你沒做什麼手腳?”
霍木冷聲道:“權上將,您是在質疑天樞院的中立性?”
“如果您實在不相信的話,接下來的三天我們會進行跟蹤檢測,您大可留下來親眼看著我們操作。”阮青雲跟著冷哼一聲。
權騎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一陣突兀的電話聲打斷,他抬起手機,突然神色難看的出了研究室。
裴青山看著權騎離開的身影頓了一下,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面上冷靜又淡定的拽住聞燭,一碰到他的手,想好的試探還沒說出口就轉了個彎:“你手怎麼這麼冷?”
青得發黑的血線在袖擺下一閃而過。
裴青山的視線瞬間一凝,又急速的散開。
“嗯?”聞燭不知道在想什麼,慢半拍的收回了手,“貧血吧。”
“你抽了多少毫升?”
“四、四百啊……”阮青雲喃喃。
標準定量,對血液迴圈不會産生太大影響吧?
可聞燭確實臉色看上去要比剛進去那會慘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