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山!派去跟你小姨子的那兩個兄弟全死了!”李偉光冷冰冰的語氣咬牙切齒的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裴青山腦袋裡那根這幾天刻意無視但又隨時繃緊的弦瞬間就斷了,他站起身來:“你說什麼?”
“你自己回來看吧,差點上新聞了!”
掛掉電話後,裴青山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調了一隊人出來。
“喲,小姨子……”翟橫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椅子上蹺二郎腿,意味悠長道,“裴長官,希望你不會有清官難斷家務事的那天。”
當年熠熠生輝的北鬥局前輩,此刻完完全全的以一個不在乎的姿態,嬉笑著旁觀著自己曾經效力過的機關、種族、信仰瀕臨破碎。
裴青山正心情差著,聞言一把將手裡攥著的唐刀拍在了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翟橫,那雙眼睛宛如大西洋裡的斷崖一般深不見底:“無論發生什麼事,翟先生,我都不可能像你這樣——活在無休止盡的無能為力、後悔和懦弱裡。”
話音剛落,他就迎來了男人憤怒的一記重拳:“你懂個屁!”
裴青山不閃不避的接了下來,後退兩步,手指摸了一把嘴角的擦傷,要笑不笑的勾了勾唇角,禮貌道:“回見。”
頭也不回的提著刀去收拾爛攤子了。
留下翟橫靠在桌邊,嘴裡罵了兩句還不過癮,把姓裴的會議室的椅子全砸翻了,
顫抖的指尖夾起劣質的香煙。
小作坊嗆人的白煙肆無忌憚的飄散在空中,
點燃了,他卻沒抽。
半晌,
翟橫才猛地彎下腰,把臉埋在了手掌裡。
剩下的白煙散開成一團迷離的雲霧,飄在臨京大學教學樓天臺上。
“說了多少遍了,我碰見李麗只是個意外!”
“我跟那娘們能有什麼……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提分手?”
“草!又掛老子電話!”
染著一頭黃毛的男生趴在欄杆上,把手機重重的扔在了旁邊的地上,嘴裡咬著煙。
還沒抽到一半,一個骨節分明的手突然伸了過來,膽大包天的掐住了他的煙。
大膽,誰敢虎口奪食!
“你誰啊?”黃毛憤怒的看過去,只見一個相當面熟的青年神色平淡的把煙按滅在了水泥臺上。
“老、老老師!”
即使是到了大學,還如願以償的加入了更權威的鬼火少年圈子,黃毛看到上午還站在三尺講臺上的老師抓包他在天臺抽煙,還是拘謹又結巴的心虛了起來。
“教學樓不讓抽煙,沒看到警示牌?”聞燭把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