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聞燭,你嘴裡到底有幾句真話? 不熟,……
裴青山問他:“我們為什麼結婚?”
“你覺得我們為什麼結婚?”聞燭反問,“你到年紀了想要一個結婚物件,我想要更優渥的生活,有什麼問題嗎?”
聞燭,不是這樣的。
裴青山的眼睛比聞燭見過的所有人都要黑,他很少在人的身上見到這麼不摻雜質的黑。
聞燭錯開他的視線:“我們各取所需,婚後你玩你的,我過我的,我自認為這一點我做得很好——你以為我真的蠢麼?什麼公務員出差調研就是半年?”
他抬起冷漠的眼眸,那一瞬間,彷彿一隻被冷硬的牢籠困住的獸類:“可是裴青山,你為什麼要查我?”
身後的影子驟然變得扭曲,裴青山看著他晃神的瞳孔迅速聚焦,警惕的掀起眼皮,尖銳的視線精準的鎖定到了他身後。
聞燭深吸一口氣,把躍躍欲試的白森蚺壓了回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
蠢蛇,現在還不能吃了他!
“聞燭,你……”裴青山剛開口,就被聞燭不耐煩的打斷了,
“但是我也不在意,裴警官,或者長官?還是少校?”聞燭勾起一抹笑,又是聞教授厭煩的時候習慣掛在臉上的彬彬有禮的笑容,他像是一隻被逼迫露出觸角的蝸居生物,爆發一瞬過後又立刻把自己安安全全的縮回了冰冷堅硬的大殼裡,“無所謂了,你愛查什麼都行,當我今天沒來過吧。”
結婚七年,裴青山從來沒見過聞燭像今天這樣情緒外露的樣子,彷彿一座冰山緩緩的浮出水面一角,他咬牙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到此為止吧。”
聞燭說完,幹脆利落的轉身,抬腿想走,卻被一直滾燙的手擒住了手腕。
看不見的蛇身感應著聞燭的召喚,警惕的從身下游走了上來,如臨大敵的弓起身。
它生性敏銳的感知能察覺到面前這個人類身上藏著什麼極度危險的東西,但聞燭如果死在其他東西手上,它也活不成……
如臨大敵的豎瞳緊緊的盯著裴青山,這張眉骨深邃的臉湊了過來,如劍一般鋒利幽深的目光極具侵略性的掃了下來,然後精準的落到了聞燭的唇瓣上。
下一秒,白森蚺的眼前黑了,
它又被聞燭那個獨斷的暴君給按回去了!
嘭——
一聲巨響,
聞燭的後腦抵著裴青山的手掌,狠狠的撞上了臥室的房門。
黑暗又死寂的破舊小屋裡,驟然響起了兩道交纏的喘息聲,帶著淡淡的煙草味的舌尖狠狠的席捲住了聞燭的口腔——這比任何一次親吻都要來得猛烈、來得血腥。
聞燭大腦宛如宕機了一般,空白一片,他下意識的用犬齒撕咬著突如其來的侵略者,咬緊牙關抵擋著裴青山更加深入的吻,濃濃的血腥氣順著熟悉的煙草幾乎侵佔了他的所有感官。
裴青山彷彿感覺不到痛一樣,拿開聞燭抵在他胸口的手,兩人糾纏的身形闖入狹窄的臥室,午後泛著金的陽光透過唯一一扇窗戶灑了進來,
聞燭的後腰抵在堅硬的木桌上,一片眩暈中,他甚至能回想起那個木桌的形狀和顏色,削薄的腰身被迫仰起一個繃緊的弧度。
裴青山粗糙的手掌抬起聞燭的下顎,手指強硬的探入柔軟的唇瓣內,找到死死不願鬆口的齒尖,費力掰開,
終於,唇齒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