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來調查他的人是裴青山? 看你手錶不錯……
從濱川市南新鎮中學出來以後,裴青山就順著地址走到了一處小衚衕裡。
破舊的小衚衕似乎已經荒涼很久了,都沒太多生活痕跡,潮濕的青苔長滿了牆角,黑得發青的磚牆上面坑坑窪窪的帶著風化的劃痕。
生鏽的鐵門上結著大大小小的蛛絲,裴青山在這道門前面站了很久,才推門而入。
太久沒有動過這地方了,裴青山一腳下去就能濺起一窩灰塵。
狹窄的黑屋、破碎的啤酒瓶、蟑螂、發黴的被單……
角落結滿了蛛絲,幾片灰白色的東西七零八碎的丟在縫隙中——這是什麼,看上去像是爬蛇一類的鱗片?
裴青山幾乎不敢想象,有潔癖的聞教授小時候是怎麼過來的。
臥室裡倒是比客廳幹淨不少,主要還是足夠荒涼,只有一個桌子和一張床。
灰撲撲的桌子蓋上了一層透明的塑膠桌膜,在桌面與桌膜的縫隙之間擠著一張色調暗沉的照片。
裴青山把照片抽了出來,
是一張兩人的合影,一男一女。
兩個人都和現在沒什麼變化,聞瑟怯怯的拽著旁邊少年的衣角,不肯抬頭。
那張略顯稚嫩的臉,帶著幾分清冷又帶著兩分不耐煩的倦意。
裴青山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就是聞燭沒錯。
他把照片翻過來,馬克筆寫著稚嫩的幾個字“十一歲,哥哥和我”。
看來是聞瑟寫的。
“哎,這屋怎麼來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臥室的窗戶外邊傳來,“是聞燭那小子回來了嗎?”
“您認識聞燭?”
裴青山連忙追了出去。
老人艱難的扒開自己擠皺的雙眼,恍然道:“不是聞燭啊。”
“最近應該是他爹的忌日呢。”他感嘆一聲,半晌又呢喃道,“不回也好,不回也好……”
最近?
裴青山下意識的開啟手機螢幕,11月26號。
他記得聞燭的父親好像是在他們結婚的前幾個星期去世的,那時候大概是……5月份?
“他父親的忌日不是五月十七嗎?”裴青山心跳慢了半拍,脫口而出。
老人家有些意外的又用食指和拇指扒開了褶皺的眼皮,奮力的瞅了裴青山一眼,哼了一聲:“還是個好歸宿。”
“我之前跟瑟瑟丫頭說過了,”老人家記憶不減當年,“你說那日子是聞建業屍骨被發現的時候,當年還是我給我那壞鄰居做的屍檢,發現屍骨的時候人都已經死了半年多了,這樣說來死期推算一下也就是最近幾天的日子吧。”
“不過那丫頭嫌麻煩,忌日還是就按找到的那天算。”
剩下的裴青山沒怎麼聽清,他的腦子宛如倒帶的電影一般飛速的穿越到了七年前。
“廖鑫,查一下臨京大學七年前的年聯誼時間。”
“七年前的聯誼?那不是你跟嫂子認識的紀念日?這你也不記得?”廖鑫接到電話,一邊調侃一邊翻資料。
“我想再確認一下。”裴青山的聲音沉沉。
“四月一號,你這日子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