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黎楚錡仰起臉看她,“我家裡沒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去買好嗎?”
“我去就行了,我跑得快。”毛毛說,像怕人搶了她的活似的,她一個箭步竄到玄關處,換了鞋後才問蘇曉森,“你陪我去還是待在這兒等?”她怕蘇曉森像她一樣覺得尷尬。
“你自己去,我和你姐說點私事兒。”聽蘇曉森這麼說了,毛毛立刻溜之大吉。
等毛毛一走,黎楚錡一下子攤進沙發裡,蘇曉森好笑地看她,“幹嘛?和老孃在一起裝都不裝了?你也不怕我和毛毛告狀。”
“你別總這麼說話,形成口頭禪了以後不好改。”黎楚錡認真建議,“如果你還想當老師的話。”
“老孃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老孃光明磊落,不像你,一輩子都戴面具,家裡人面前也要裝,累不累啊?”蘇曉森坐回去,扯著黎楚錡的手看了眼,沒做婚甲,甲床幹淨飽滿,手指細長,她覺得自己的第一次也不算虧吧。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當時表現得太渣了。”黎楚錡窩著身體看向一頭齊肩短發的蘇曉森,“我也是第一次,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還給你。”
蘇曉森對此嗤之以鼻,“誰信吶?老孃才不賣力氣讓你爽呢。”
“那,我,讓你爽?”黎楚錡紅著臉問她。
蘇曉森聽完手腳都被迫蜷縮在一起,她瞪著她喊:“你有病吧?啊啊啊啊~”
黎楚錡見她這炸毛反應笑了兩聲,才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你查戶口的?”蘇曉森冷哼了一聲,“成年就行了唄,反正黎老師只喜歡玩兒一夜…情,我又不會去法院告你,黎老師大可以放心。”
“也是。”黎楚錡順從地點頭,“你介意我進屋先換個衣裳嗎?”
“你就在這兒換,老孃渾身都讓你摸過了,看你兩眼還不行嗎?”蘇曉森梗著脖子說。
“行。”黎楚錡說,她進屋拿了套大紅色的睡裙,在蘇曉森眼前展開問她,“換這件行嗎?”
“嗯。”蘇曉森點頭,黎楚錡表現得像自己的新娘子,她有些受寵若驚。
得了蘇曉森的首肯,黎楚錡開始脫自己身上的重工長裙,先是瘦削的肩膀,再是穿著紅色內衣的飽滿胸脯,等長裙脫到肚臍位置的時候,蘇曉森面紅耳赤地看不下去了,她偷偷別開眼,嘴上嘀咕著:“身材也不怎麼樣嘛,和老孃比還差點兒。”
黎楚錡聽了蘇曉森的話,手上的動作立刻加快,她手忙腳亂地將長裙從身上剝離,導致一個不小心被長裙將她自己絆倒,她尷尬又落魄地希望蘇曉森能閉上眼將這段記憶消除,但蘇曉森好心過來扶了她一把。
黎楚錡整個人都是燙的,蘇曉森才後知後覺這位戴面具的黎老師也有這麼羞澀的一面。
等她重新站穩後蘇曉森才松開手,然後她坐回去犀利膈應她:“怎麼這麼笨啊?脫個裙子還能把自己絆倒,不是年年考年級第一嗎?”
黎楚錡快手快腳地套上大紅色睡裙,弱弱科普道:“學習成績不能和人的生活能力劃等號,但我的生活能力其實還不錯。”
蘇曉森撇嘴,“和我說這個幹什麼?你老公知道就好。”
黎楚錡便不說話了,她坐回去的同時,替蘇曉森將劃到肩膀上的襯衫領子拉了回去。
蘇曉森斜眼看她,“幹嘛?已婚婦女別對老 娘動手動腳的。”
“你要是真不想我對你動手動腳,那你在我家的時候就好好穿衣服。”黎楚琪垂頭說。
蘇曉森看著她耳朵上的可疑紅暈不禁昏了頭,難道她在對她說情話?蘇曉森覺得自己有進化成戀愛腦的可能,立刻打住了腦子裡這種荒誕不羈的想法。再喜歡的人她也是個渣女,渣女就該被人唾棄。
於是等毛毛拎著一兜子燒烤和撲克進門的時候,見到的畫面就是兩個人分分坐在沙發兩端、誰也不理誰的場面。
毛毛立刻警覺地寒毛支起,自然而然地打起了圓場:“玩兒一會兒,然後就睡覺,畢竟大家都挺累的了。”
蘇曉森坐在地毯上拆撲克,黎楚錡見她坐下來,也跟著坐到她身邊,邊拆燒烤的包裝,邊拉毛毛的袖口,“你和媽說了?”
毛毛點頭,“我和她說今晚住你這兒,但沒說姐夫不在。”
黎楚錡朝她點點頭,小聲說了句:“謝謝。”
毛毛趕忙擺手,“別客氣,別客氣,咱都是一家人,你說這話就見外了。”說著說著,蘇曉森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毛毛也後知後覺她這句話到底有多見外。
“你們姐倆既然這麼不熟,就別裝熟了唄,當陌生人處處,沒準兒還能更親點兒。”蘇曉森洗好撲克後說。
毛毛又上手拍她,“我們姐倆可是親姐倆,”她當即轉頭對黎楚錡道:“姐,一會兒咱姐倆聯手,殺她個片甲不留,她住大別墅的,有錢著呢,你可千萬別心軟啊,好好記牌。”
蘇曉森扯起嘴角,“我英倫撲克小天後還怕你們倆?”
毛毛早就適應了蘇曉森隨時隨地給自己瞎編tite的鬼話,常年沒什麼情緒波動的黎楚錡倒是新鮮地笑了。
毛毛不服,黎楚錡是她姐,又不是蘇曉森的姐,她就不信自己說笑話的能力還比不上蘇曉森,於是她清清嗓子,邊摸牌,邊開口:“許仙給白娘子買了為什麼?”
蘇曉森抬眼,“海龜湯嗎?帽子上有雄黃酒?”
“鴨壓)舌蛇)帽。”黎楚錡在一邊忽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