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如同針紮一般密密麻麻的酸澀湧起,他知道楚歸寧是孤兒,是因為在孤兒院長大,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嗎?
他想上前,上去瞧瞧楚歸寧,卻被制止。
醫生讓他們就呆在這別亂動,至少別妨礙到他們。
輪子在地面上滾動的聲音,讓空蕩的醫院有了丁點的聲響,路過燕澤逸時,他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常青藤?
哨兵和向導都會有資訊素,只是他們早就脫離了連資訊素都控制不了的年代,現在的人們從來不會在公開場合暴露自己的資訊素。
只有在發情,或者是受重傷的時候,或許會散發出來。
當然,這種資訊素並不會勾引起陌生人的發情熱,也不會出現發情期,頂多就是在愛人面前的一些小情趣。
燕澤逸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楚歸寧的資訊素。
淡淡的常青藤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自帶距離感,只是那種感覺……
燕澤逸猛然看向了病床上的人,整理著現在所知的資訊,孤兒……對方是孤兒!
他呼吸急促了起來,無意識地跟著床鋪,一步步地跟在後面,直到大門突然關閉,隔離開了兩人。
燕澤逸得慌亂更甚,甚至想動手推開眼前的門,直到被眾人攔下。
總局看著他的眼神帶著驚魂未定:“做什麼呢!人剛剛都說了,小寧需要休息,他們也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你剛才咋的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燕澤逸眼眸動了動,眼睛突然如同精神體一樣,變成了豎瞳。
聯邦人民在極度興奮或者是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會出現同精神體一樣的獸化,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著,劇烈又不安。
可是他沒辦法說出來自己的猜想,畢竟那只是猜想,在沒有得到確切的肯定之前,燕澤逸不敢說出來。
他經歷過太多的失望,也發瘋似的將那些星球一個又一個好像要翻遍地皮的尋找,他早就學會了在失望到絕望中,如何穩定自己的情緒。
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希望,也不要給家人太多的希望,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次失望,也同樣是家人的失望,不去想,不去唸,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他不能垮下呀,他知道自己要保持著如今好像挺過來的模樣,他的愛人,他的孩子才會安心。
“哎呀!手、手!快先鬆手!”總局突然拉過燕澤逸的手,只見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燕澤逸對著他勉強的笑了笑,然後脫力的坐到專門做來等待的椅子上,他有些站不住了,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眼圈有些發澀,可現在他只能等,唯一能做的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