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瑛端著早餐來,敲了幾下門,裡頭沒什麼反應。這幾天出的事兒太多了,和瑛腦子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放下早餐奔著沈平惠的醫館小樓去了。
時候太早了,沈平惠被拉來淚眼朦朧的,直打哈欠。
“不是!和瑛啊,你這麼火急火燎的來拽我,那兩個到底是哪個出事了?這都到門口了,你總得先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吧。”沈平惠脾氣不是很好,對淨安閣這幾個人已經很有耐心了。
和瑛說:“那裡面都沒動靜了!我也不知道啊......”
“嘖!你這!”什麼事都搞明白就來找大夫啊?
沈平惠敲門的動靜比和瑛大了十倍不止!
這回沒過多久,姜折來開門了。
門一開啟,沈平惠的臉色更黑了,轉過眼死死盯著和瑛。這不是好好的的嗎?搞什麼啊?大清早的!
“切!來都來了,不讓人進去啊?”沈平惠看姜折也不順眼。昨天看她軟趴趴癱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還順眼一點。今天這人站在門口,一眼看上去還有那麼點清冷,算個什麼意思?
相宜在床榻那頭說了句,“是沈醫生來了啊。”
沈平惠這才被放進去,嘴裡嘟嘟囔囔的:“好歹是救命之恩,太沒禮貌了。相宜姑娘啊,你這客人,嗯,一般。”
“沈醫生。”人放進去了,姜折很禮貌。她不太在意這個醫生的話,餘光在看相宜的反應。
沈平惠挑眉,傲氣放下藥箱,“這位客人小姐,襯衫脫掉。來都來了,我換個藥吧,省得我下午還得來。”
相宜聲音提起來了,“脫......脫衣服?”
之前姜小姐只裹了一層毯子,睡覺的時候毯子蓋在胸口。那件襯衫還是臨時找出來的。
“這反應是什麼意思啊?昨天不也是這樣看的嗎,針還是我縫的呢!毯子來過來,上面遮一下就得了。別扭捏,快脫了。”
姜折動手解釦子,“沒扭捏。”
脫到一半,姜折想到了什麼,瞟了一眼相宜,“你,轉過去,不許看。”
相宜疑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嗯,你。轉過去。”
……
沈平惠解開姜折身上的紗布,先是檢視了姜折肋骨的情況,多囑咐了幾句。再拆開她背後包紮的傷處,仔細的重新消毒,重新包紮。
“才一個晚上,恢複的還不錯,別碰水,不感染就好。”外傷和內傷都需要時間慢慢恢複,急不來。
“謝謝。”姜折說。
沈平惠昨天的疑問沒能從相宜那裡得到答案,勢必是要問姜折的,“您是打算一直住在相宜姑娘這裡了?”
為了一個秦館之外的人,去破壞秦館的規矩,在沈平惠看來是極其!極其!不劃算的買賣。這位相宜姑娘看起來很乖巧,年紀也不大,沈平惠權當做是為她多幾句嘴了。
視線越過姜折,看向相宜,沈平惠故意問:“您是秦館的客人,不會不知道秦館的規矩吧?秦館不可留客人過整日,不然相宜姑娘定會受到館主的處罰。”
姜折一邊扣上襯衫的扣子,一邊也跟隨她的視線,看著相宜。小姑娘很乖,真的沒有回頭多看一眼,就這麼坐著對著白牆。
相宜會不會也想知道這個答案呢?姜折思索著,她虧欠相宜很多了,住在這裡的事,或許等到秦孟樂回來之後再決定也不遲。
“我需要正午之前離開這裡,是麼?”算了算時間,那就還來得及。姜折說道:“沈醫生什麼時候走?我和你一起下樓吧。”
聞言,相宜猛地轉過身來,“不走!你別走。”
沈平惠大聲叫起來,想到以前的裴婉,生氣了:“幹嘛不走!你瘋了不曾?是在這裡待膩味了還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客人要來,晚間再來也就是了。做什麼非要一整天留在這裡?這位難道沒有家,沒有事做的?”
可是......姜小姐才剛來不久。她們都沒有能夠好好的說上幾句話。相宜扁扁嘴,作勢看向外面,說道:“外面在下雨,她身上還有傷啊。”
天氣不好,總不能直接把人趕出去吧......
“罷了,我多餘管你這位相宜姑娘。”沈平惠收拾了東西,幹淨利落的走了。天氣都變熱了,脾氣能好到哪裡去。她可不怕什麼下不下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