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那把匕首被拔出來貼在了顧衡之的臉上。
“太傅，孤很清楚您的字跡。”蕭子政緩緩開口道，臉色深沉得嚇人，“您的墨寶也就屬孤臨摹得最像了。”
“太傅，孤就用這把匕首在淩霄殿上以示您為忠臣，怎麼樣？”蕭子政眼底的殺意根本藏不住。
顧衡之怔愣了片刻。
【宿主，快反抗啊！快親死他！用親親喚醒你們之間愛的記憶！】系統也不知道蕭子政忽然之間抽什麼風，它生怕顧衡之在玩具帝國沒有建成的時候就死了，連忙在顧衡之腦海中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顧衡之湊到蕭子政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道，“陛下，離了臣，還有誰能滿足您呢……”
蕭子政的耳朵被顧衡之的話語挑逗得通紅，他正想反駁幾句好找回自己的場子，就被書生們憤憤不平的聲音給打斷了——
“昏君你不得好死！”
“顧太傅乃東乾忠臣，高風亮節！昏君你會後悔的！”
……
此起彼伏的聲音，混在人群之中就分不清誰是誰。
這些話，比起讓顧衡之活，聽上去更像是嫌顧衡之死得不夠快。
“沒錯，在你們這些奴才的眼裡，孤確實是昏君，可狗奴才怎麼看孤，與孤又有何幹？”孤在乎的，只是一個人罷了。
蕭子政道。
蕭子政涼得接近冰塊的手，掐住了顧衡之的下頜，他連老師都不叫了，道：“衡之，按照東乾律法，亂用巫蠱之術甚至還是謀害君王，是不是要淩遲示眾再大卸八塊？”
“陛下，先緩緩吧！”李將軍面露遲疑，“就算顧太傅罪該萬死但也不急於一時啊！”
“李將軍不必多言。”顧衡之直勾勾地看著蕭子政，“是臣做錯了事，臣認了。”
顧衡之嘴上說著認錯的話，但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
在眾人都以為大局已定之時，顧衡之忽然暴起，他一口咬住了蕭子政的脖子。
這件事完全在蕭子政的意料之外。
蕭子政的身體早就已經完全接納了顧衡之，所以自小習武所養成的防禦反應在面對顧衡之時就失了靈。
脖……脖子……
脖子！
蕭子政的呼吸變得劇烈了起來，他的瞳孔在一瞬間縮小，身體乃至靈魂的最深處都在不斷地顫抖，大腦一片空白，以至於忘記了他按照計劃應該將顧衡之帶走，然後藏起來。
蕭子政的反應讓顧衡之再熟悉不過——
就像是被戳到了敏感點一般，就連眼尾都是紅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