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核查過後,看了喻青一眼,抬手將證件遞還,向審判官敬禮,放他們入內。
喻青從陸政庭身後走出,和他一塊兒往研究所內走,嘴裡抱怨:“你們星際聯盟就不能給合作夥伴也搞個證明嗎?每次都被人拿槍指著腦門,真的很讓人不爽。”
司厭深有同感地點頭。
“嗯,回去之後幫你申請。”
陸政庭說完,將剛收回口袋的證件重新拿了出來,遞給喻青,“你先用我的。”
“真的嗎?”喻青假模假樣客氣了一句,不等陸政庭回答,已經接了過來。
他翻開壓印著星盟徽章的皮質黑殼,內卡上印製著審判官的照片,看照片應該是才進入星際聯盟的時候拍的,五官變化不大,能感覺到比現在的模樣更青澀。
他戳了下照片上審判官的臉,合上證件,彎著唇收進了口袋裡。
司厭雙手插兜跟在兩人身後,冷眼旁觀自己的好兄弟被釣得合不攏嘴,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三人出現在研究所外的那一刻,訊息就被人傳回了內部,迅速擴散。
所有人員都知道喻青來了。
就是那個將研究室洗劫一空、打暈首席研究員的喻青,他又來了。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瞥了眼門口的受害者。
受害者已經脫下防護服,裡邊是統一發放白襯衫黑褲,披了一件研究所的專屬白大褂,奉上級的命令在門口等候。
額前的碎發被風吹亂,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金絲邊框眼鏡下是一雙冷漠疏離的眼,眼下拉出一片烏黑的印子。
察覺到身後的視線,他疲憊地閉了下眼,嘴角繃直成一條直線,臉上神色更加冷酷。
不想幹了,好想辭職。
三人走進研究所,面對烏泱泱的一群人,都沉默了一瞬。
喻青最先反應過來,他天生適應這樣的場所,在萬眾矚目下揚起燦爛的笑容,“好久不見。”
司厭和喻青混久了,也不知道臉皮是為何物。摘下墨鏡,視線緊盯著對面年輕貌美的研究員,左邊胸腔內的心髒詭異地砰砰直跳。
陸政庭更不用說了。
他朝最前方的首席研究員伸出手,“顏林,辛苦了。”
命苦。
顏林面無表情,和審判官握完手,轉身,“走吧,帶你們瞭解研究進度。”
身後看熱鬧的研究員們紛紛作鳥獸散,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顏林扶了下眼鏡,抬腿往裡走,語氣篤定,“你們也看過病患在出現病症前的檢查報告了吧。”
司厭在航程中補了個覺,不幸成為了現場唯一一個沒看過檢查報告的人。他眉梢一挑,擠開前頭擋著自己的好兄弟,走上前與顏林並行,揚唇問:“什麼報告?”
顏林側目看了眼他拎在手裡的墨鏡,直覺這人是湊熱鬧來打醬油的,實在沒有浪費時間解釋給他聽的必要。
於是熟練地裝聾作啞當沒聽見,繼續往下說。
“雖然所有指標都顯得在正常波動範圍內,但是我們發現,在這些報告中出現了相似的現象。其中,一小部分細胞指標即將突破臨界值。我們猜測,這個時間點,病患已經感染病毒,只是病毒仍在潛伏期,並未表現出症狀。”
“經檢測,從地底開採出來的礦晶含放射性物質,這些物質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病毒的活動,所以礦晶攜帶病毒的可能性極低。而礦工進入礦井,為病毒提供了新的寄生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