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勾了下唇,聲音裡帶著笑,一隻手從腦袋後面移開,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報出一個數字,“喻青,僱傭我的費用一分都不能少。”
喻青平白無故被他訛了,冷笑,婉拒了他的碰瓷:“不好意思,僱傭你的是星盟首席領導人,我只是個獵頭。”
司厭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開口吐槽:“星際聯盟扣扣搜搜出的那點錢,甚至不夠給我家老奶奶換假牙。”
說完,他似乎感受到了前方傳來的一道嚴肅視線。剛抬眸望去,就與後視鏡裡深邃的黑眸對上視線,他頓了下,慢吞吞地補充:“…僅代表我的個人觀點。”
喻青沒忍住,樂出了聲。
司厭換了個姿勢,一攤手,反正就賴上喻青了,“誰聯系我的誰給錢,一分都不能少。”
“行。”
得虧喻青今天心情好。
花點小錢就能早點解決完審判官操心的事,喻青樂意做這位大款,十分豪邁地揚手,“事情解決完就打你賬戶上。”
司厭一挑眉,諂媚地鼓掌附和:“謝謝老闆,老闆威武,老闆霸氣。”
一旁聽完全程的審判官從後視鏡裡看了司厭一眼,薄唇微啟,面不改色地吐出兩個字,“卡號。”
司厭聽到了,但又好像聽不懂,發出真誠的質疑:“嗯?”
審判官目視前方的道路,風輕雲淡說:“你的卡號,傭金我來付。”
沒想到陸政庭竟然要上趕著當這個冤大頭,喻青黑著臉,迅速打斷:“不行。他哪值這個價,你別付。”
好兄弟為了替未來男友省錢,竟然能這麼毫無底線地貶低他。
司厭心寒,面無表情地掃了喻青一眼,視線在駕駛空間裡的兩個人身上來回掃動。忽的意識到什麼,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盯著陸政庭。
幾秒後,他打斷滔滔不絕的好兄弟,應下審判官的話,“可以。”
僱主身份一事就此落定。
司厭從登山包裡拿出一套耳機,動作利索戴上,將喻青依依不饒的糾纏聲隔絕開。
喻青再心不甘情不願,也改變不了。
懸浮車行駛一段時間,到達研究所。
研究所與第三隔離點在相反方向,同樣是建在郊區,離礦場不過三公裡的距離。
從遠處看,研究所的外形與大型星艦相近,研究所一共三層,第一層是物資儲備中心,地下一層是實驗室,第二層是休息場所。
與喻青上回光臨時有所不同,四周圍欄加高了一層,最外層的防護網通上了電流。周遭縝密地增添了大量警衛巡邏。
自喻青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實驗室、盜走實驗樣本後,他的通緝海報被列印出來,掛在研究所的每一處公共場所。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即便他化成灰,研究所裡的每一位警衛也能一眼識破他的偽裝。
所有警員嚴防以待,牢牢攥緊手中的武器,嚴肅兇狠地朝向喻青。
喻青眼疾手快往審判官身後躲,吊兒郎當又欠揍地說:“誤會了誤會了,今時不同往日,各位,現在的我是以星際聯盟特邀顧問的身份來參觀研究所。”
槍口未動。
熟悉的場面,這回輪到司厭毫不猶豫地笑出聲。
陸政庭從外套口袋裡拿出證件,遞向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