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著白莫儒看了一會兒,這次倒沒有強求。他自己也是廚子,也知道有些廚子一些廚具是不外借的,比如他自己就是如此。
王讀沒在白莫儒這邊討到好,轉頭便氣呼呼地跑走了,只等著菜換點心。
老許見狀忍不住鬆了口氣,他坐下,然後默默把自己剛剛挽起準備揍人的袖口放下。
做完這些,老許又從旁邊拿過裝著茶葉的那個罐子,然後心痛的取出了堪堪夠泡一壺茶的量推到了白莫儒面前。
這茶可是他的心頭好,他可捨不得給多了。
他可是好茶如命,這東西可就是他的命,若不是因為白莫儒說這點心和茶有關系,他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白莫儒見他這心疼得不行的模樣,臉上神色淡然,卻是眼疾手快的把東西給收了回來,藏在了那老許看不見的地方。免得他待會兒想著了又覺得心疼,小氣了,給收了回去。
002.
取到了東西,白莫儒又和那老許在這茶水間把剛剛泡好的這壺茶喝完,這才起了身去了廚房。
因為那老許給的茶葉不多,白莫儒琢磨了一下,也就夠做兩份點心的量。
見著這普洱,白莫儒想到的點心是叫做‘雲南十八怪’的東西。這東西名字怪,吃起來味道也是風味獨特。
因為佐料頗多,前後加起來一共有二十五六種,做出來味道也比較奇特,所以除了當地那邊一般少見,但是這東西口感細膩入口即化醇香爽口,白莫儒倒是挺喜歡。
“你替我看著些店。”白莫儒起了身,進了廚房洗了手,準備趁著這早上沒什麼人的機會把東西做出來。
老許熟練的搬了茶具,在小店門口找了個亮堂的位置安了家,一邊喝著杯中的茶,一邊替白莫儒漫不經心的守著店。
想要做這‘雲南十八怪’是白莫儒臨時起意,之前沒有準備,所以進了廚房後他花了些時間,才在眾多的食材中找齊了他需要的這二三十種食材。
白莫儒在廚房忙碌著,街上也逐漸熱鬧起來。
稍晚白莫儒些出門的善玉成還有劉如很快便到了店裡,見那老許坐在門口看著門白莫儒在廚房忙碌著,眾人與那老許打了招呼後各自回了崗位上。
太陽升起來後,店裡便逐漸忙碌起來,客人來來往往,店裡忙忙碌碌,滿是歡聲笑語。
快到晌午時分,店裡又熱鬧了一會兒,在廚房忙的白莫儒好奇地探出頭來時,卻只見一個小姑娘急匆匆地跑出了門。
劉如和初五站在門口,劉如一邊沖那小姑娘說話,一邊回頭拍白學名的肩膀讓他快跟上去。
白莫儒只覺得不解,便詢問櫃臺那邊的善玉成出了什麼事。
“是那與哥哥說親的姑娘,大概是不知道這店是我們的,所以剛剛見到哥哥後被嚇跑了。”善玉成溫柔解釋。
站在廚房門口的白莫儒聽著善玉成那叫得極其順口的‘哥哥’,眼中不由帶了幾分揶揄,瞬間便看得善玉成紅了脖子。
善玉成低下頭去,手上動作卻亂了,原本撥弄著算盤的手指把那算盤珠子弄移了位,羞惱得他撕了寫到一半的賬本,挪了筆墨,到櫃臺另一邊白莫儒從廚房看不見的位置重新寫,不給白莫儒看了。
門口,臉頰紅彤彤的白學名在劉如的又拍又推下,這才木木呆呆地提著點心追了上去。
白學名走了,劉如卻是有些焦急不安,時不時便會湊到門外張望一眼,是恨不得自己也都跟上去。
初五見了也是稀奇,不斷在旁邊給她出著主意,這一來卻是弄得劉如更加心亂如麻,生怕自己大兒子嘴笨不爭氣又把人給氣跑。
快到晌午時分,白莫儒廚房的工作也暫時告了一段落,他那點心再過些時候便能出鍋。
劉如一邊焦急地盯著門外等著許久都沒回來的白學名,一邊卸下圍裙準備回家去做飯。
一直在門口坐著守著店的老許這時卻開了口,說道:“白夫人,飯你就不用做了,王讀那小子說是要請你們吃魚。”
老許知道王讀那人,他開了口那就一定會做,只是不知道他這一早上跑到什麼地方折騰去了,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劉如聞言卻是有些不知所措,她只當昨晚那王讀在跟他們開玩笑。
正說話間,那王讀便已經興沖沖地跑進了店裡。
他應該是剛剛從廚房中出來,身上還穿著個圍裙,手上都還帶著水。
進了門,王讀環視店內一圈,嚷嚷道:“那家夥呢?東西做好了,跟我走,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王讀對自己的手藝是極其自豪的,這話都是從鼻子裡面說出來的。
手上工作正告一段落的白莫儒出門正巧遇上他,他還未說話,王讀便已經沖了上來,“走吧!”
王讀是態度強硬,他已經受夠了這人的脾氣。
以往可都是別人求著他吃點東西,若他答應做個東西,那向來都是別人感恩戴德的沖著他謝了又謝,可如今倒好,他這親自去隔壁酒樓包了場,親自下廚做了東西,還要親自來這裡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