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儒在那幾人的引導下下了船,進了個與他們鎮子相差不多的鎮子,順著主街走了一段後,很快便到了一個青磚碧瓦的大府前。
這個天氣還早,街上人不多,太陽懶洋洋的從街道盡頭的山外升起,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喚醒鎮子。
到了府第前,那領路的下人歉意的對白莫儒鞠了一躬,道:“還麻煩白公子跟我從側門進去,今日老爺壽辰,大門這邊有些不方便。”
白莫儒點頭,抬腳跟著他往旁邊走去。
他們這些被請來幫忙做點心的廚子點心師傅或者一些其他幫工,其實本來就沒有從正門進去的禮數,但是這話從那下人口中一說,瞬間就讓人從心裡覺得不同了。
要是些道行淺些的,怕是都要感恩戴德,要拿出十二萬分的精力去應對這一次的壽宴了。
白莫儒心裡明白這些道理,但他並未點破。
跟著那下人從側門進了這大院,又被領到了大院後方一個稍小些的廚房後,那些人才幫忙把東西都放下。
這裡明顯不是主廚房,看樣子應該是某個人住的小院中附帶的小廚房,平日裡大概是用來做些小東西的。
“這廚房原本是小公子院裡的,用得不多,但因為今日是老爺的壽辰,大廚房那邊已經被排滿,會比較擁擠,所以小公子便讓我們在這邊重新佈置了一番。”下人看出了白莫儒的疑惑,連忙解釋。
白莫儒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許多還算新的鍋爐道具,眼中的疑惑跟著淡了幾分。
“那白公子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有需要的可以隨時到門口叫我們。”那領路的下人又對白莫儒鞠了一躬後,這才向著門外走去。
許多大廚都有規矩,一般情況下不喜外人在場,所以懂事些的都會主動讓出廚房。
等那些人全都出了門,白莫儒回頭在廚房中轉了一圈。等他轉完,這才發現今天善玉成似乎格外的安靜。
“怎麼了?”白莫儒疑惑地看向從剛剛開始便一直站在門邊的人。
善玉成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說。
大院裡頭,因為時辰還早的原因,前院那邊倒還算安靜,最先熱鬧起來的還是再後面的大廚房那邊。
遠遠的白莫儒便能夠從這邊聽到那邊院子裡鍋碗瓢勺的聲響,時不時還會傳來主廚吆喝著洗菜或者切菜的叫聲。
那邊忙碌開了,這邊白莫儒也很快便洗淨了手然後圍上了圍裙,帶上了那簡易的口罩,做起了準備工作。
“我做什麼?”善玉成見他這樣也連忙收起了多餘的心事走了過來。
“先幫忙把這些廚具都清洗一遍,待會兒用著方便。”白莫儒點了幾樣出來,放在善玉成面前。
其實廚具並非越新越好,許多東西還是要用熟鍋做出來才好吃,生鍋做出來的東西總歸缺了點味道。
這邊,善玉成按著白莫儒說的到一旁挽了袖子,拿出劉如真傳的刷鍋絕技,把幾口小鍋刷的鋥亮鋥亮的。
等他鍋子刷好,那邊的白莫儒也已經把自己帶來的幾樣東西拿出放好。
因為是壽宴,所以白莫儒除了必備的壽桃之外,還準備了三樣與壽宴有關系的點心。
其中之一便是廣式馬蹄糕,這也算是年糕的一種。
這種年糕與之前白莫儒做的那丸子有些相似之處,但又不同。這種年糕做出來之後有著兩層的顏色,一層淡褐一層乳白,看著也是同樣的晶瑩剔透。
吃起來口感更加舒爽,有淡淡的清甜,與淡淡的奶香。
年糕本身寓意較好,有年年高的諧音,寓意一年比一年好,又有‘年糕寓意好遠深,白色如銀黃色金。’的詩句贊揚,所以對如今這樣喜慶的時刻是極其適合的。
除去這種廣式馬蹄糕外,白莫儒還準備了榛子酥的材料。
榛子酥與廣式馬蹄糕截然不同,不光是形狀,口感方面也是截然相反。
榛子酥主要特點便是兩個字,一個香,一個酥。一塊榛子酥入口,那酥香的味道簡直令人再也停不下嘴。再加上其本身便是金黃色的色澤,是又香又酥,是慶典與歡慶的日子不可少的東西。
除去這兩樣,三樣點心裡最後一樣白莫儒準備做的是一種和果子。
和果子叫做壽甘,是一種極為普通的和果子,粉紅粉紅的色澤,再加上甜甜軟軟的口感,也是一道極為喜慶的點心。
白莫儒當初學得雜,學的時候各方面也都有涉及,這和果子算起來還是他較為喜歡的一種點心。
不光因為其外形看著舒心,也因為它的味道確實讓人喜歡,而且做法也簡單。
選在今天做這樣一道點心,其實也是白莫儒多了個心思。
其它的點心若是讓行內的有心人嘗了去,怕是琢磨琢磨也能琢磨出些樣子來,畢竟酥類年糕類的點心市面上還是不少的,這和果子到底新鮮,想琢磨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